这是康熙无法容忍的。
苏努垂下眼,道:“金山状告之事,已经讯问了隆科多身边长随喜贵与小厮传福,去年七月初七,佟家大格格生辰,以为觉罗氏是生母,给觉罗氏叩头,引得李氏不满,倚门辱骂,觉罗氏回了两句,意思是自家大格格就是她的女儿,户籍上记着,往后李氏见到小主子恭敬些,别跟之前几次似的,吓哭孩子,李氏就骂起来,说觉罗氏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买来的妾;觉罗氏说自己清清白白,身为侧室也是收了聘礼、写了婚书,坐轿子进门的,李氏恼了,当天晚上安排了几个粗使男仆,去了觉罗氏的屋子,次日觉罗氏就自缢了。”
过后,隆科多将那几个粗使仆人都割了舌头送庄子上了,将此事封口,就成了觉罗氏跟李氏生了口角,赌气上吊。
说完这里,苏努也带了不痛快。
比直接殴杀还让人闷气。
直接殴杀,还能辩白说是错手伤人,无心之失。
可这种算什么?
对女子最大的侮辱,但凡对皇室有丝毫敬畏,也不敢依旧放任李四儿作威作福,没有任何惩处。
康熙并不觉得意外。
他心里松了口气。
要是隆科多遮掩此事,那消息不详实也说得过去。
剩下的,康熙就跟苏努一样,只有恼了。
佟家……
连嫡皇子都敢伸手,何况一个红带子女……
康熙看着苏努道:“李氏如何议罪?”
苏努道:“以卑犯尊,绞立决,不准赎!”
按照《大清律》奴婢骂家主,绞;殴家主,斩;杀家主,凌迟。
觉罗氏不是佟家家主,可却是红带子女,论起来身份不比隆科多低,所以李氏要从重。
康熙点头道:“可!隆科多如何议罪?”
苏努道:“大不敬罪三条,不法三条,贪婪两条……”
康熙正色道:“‘不法’何来?”
苏努道:“李氏所生之女冒籍之事为一,前些年安排人手在盛京收人参为二,插手刑部刑桉复核为三。”
只能说隆科多自己也没有想到,这接下来的是晴天霹雳。
这下头奴才都拘押宗人府了,一顿板子下来,没有几个忠仆,该交代的都交代了。
康熙神色不变,心里却是恼了。
好一个佟家,好一个佟家!
这是之前的私种人参,还有佟家的干系?
那江南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