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坐下病了……”
康熙想要呵斥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可口气依旧严厉,带了不耐烦:“太医不是换了方子么?已经见好,作什么老想着这些……”
九阿哥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遥远,可依旧清晰地讲述着。
“自打七月里,爆出刘嬷嬷的事,儿子就去查了四所的首领太监与保母嬷嬷……”
事情过去不足三年,康熙对于皇子之殇,自然记得清楚。
首领太监罚到慈宁宫扫洒去了。
领班的保母嬷嬷打了板子,革了差事。
康熙不喜道:“你当朕是谁都可以蒙蔽的湖涂虫?!十一阿哥脉桉,朕亲自查看过,并无异处……”
九阿哥看着康熙的态度,心中不由绝望。
他耷拉着脑袋,道:“那个嬷嬷出宫后死了,他的丈夫随后续娶了金家寡妇为填房……金家的女孩儿,六月底还在扫洒上,儿子福晋择人时是候选之列,儿子福晋选了旁人,这个金大妞七月初经由内管领处,入了兆祥所……”
九阿哥一股脑的说完,心里的憋闷才散去不少。
康熙听得稀里湖涂。
不过也听出几点关键处。
“死了”、“金家“、“内管领处”、“兆祥所”。
康熙看着九阿哥。
九阿哥抬头看着康熙,眼中不无埋怨。
这不是汗阿玛的紫禁城么?
不是应该什么都瞒不过他?!
康熙心中暴躁,咬牙道:“金家又是什么了不得的人家?”
专往皇子阿哥身边钻营,其心可诛。
九阿哥撇嘴道:“就是寻常包衣,是儿子大舅母的娘家,所以儿子才觉得稀奇,这样的人家,在宫里钻营不是当在儿子额娘跟前奉承么?怎么钻营到内管领处了……”
内管领处,索额图……
康熙自己安排的人事,自然不会记混沌。
他看着九阿哥,心中百转千回。
这是与毓庆宫有嫌隙?
还是背后有其他人在鼓弄?
康熙忍着愤怒,呵斥道:“荒谬!风马牛不相干的事,倒让你编排出故事来!不要胡思乱想,整日里疑神疑鬼的,搅合的四下里不安生……”
这个结果,九阿哥并不意外。
他鼓足勇气说了自己的怀疑,可也晓得空口白牙都是猜测,没有实证。
他丧丧的,耷拉着脑袋,闷声道:“是,儿子知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