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川谢了女医生一声,在临终关怀病区走廊里找了一下,找到了9号病房,走了进去。是个四人的病房,很安静,没人说话,只有偶尔传来病人的呻|吟声,病人们躺在床上,插着各种各样的管子。
见卓川进来,因为看他穿了大夫的衣服进来,也没什么人问他话。只有守在一张病床上前的一个家属,一个五十多岁的汉子,脸上带着几道泪痕,站起来,看了看他,想问些什么,但又摇了摇头,重新抱头坐了下去。
卓川看向那张病床,从病人露出的面容来看,还是一个很年轻的小伙子,身上缠满了纱布,透着血迹,像是出了车祸。
卓川默然,虽然早有些心理准备,但直面这些马上就要不久于人世的生命,还是让他内心受到不小的震动,在外面平稳生活的人,吵架,赚钱,忙于各种娱乐,是很难体会到生命脆弱的。但在这里,那一张张等待死亡降临的面孔,却让人由衷感受到生命是如此的脆弱,能活着又是如何奢侈的一件事。
他不久前也面临着死亡的威胁,那种被宣判了死刑执行日期的感觉,让人头脑空白,恐惧都来不及出现,整个身心都像被抓住一样。只是他这个感觉时间短暂,因为他很快想到,可以靠时空穿梭,逃脱到现代世界来做最后的退路,死刑在实质上变成了驱逐。
而这些躺在病床上的人,他们是被明明白白地判了死刑,也许是几个小时,也许是几天,他们无路可逃,死了就是死了,生前一切的美好,从此终结。
卓川将笔记本放到病房角落的一张桌子上,搬了一个椅子坐下,打开笔记本,装成工作的样子,家属们没人管他,都沉浸在各自的悲伤中。
那值班女医生的话很准,不到半小时,这个病房里就有人走了。
走的人就是刚刚那个年轻的小伙子,他剧烈挣扎了一下,似乎在大口喘气。
然后卓川就在他身上看到有一些浓淡不一的雾出现,但却很快地消散了,前后还不到一秒,就散失掉了,卓川根本来不及靠近吸收,就没了。
那个五十多岁的汉子一边哭,一边对着一旁坐着的卓川吼道,“你这个大夫,还干坐着干什么,快来救我的孩子啊!”
卓川没吸收到那象征着灵魂之力的雾气,心里就有些疙瘩了,对方又吼他,让他心情更加不舒服。
但卓川知道对方是误解了,他还是压下心里的不快,紧接着说道,“我是检修设备系统的工程师,来这里是仪器运行情况,大夫在值班室”
那汉子一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