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虑稍许淡了些:“想要什么只管说来,只要能把事情办妥,就是大功。”
田幼薇道:“您看能不能这样,这几天不要催,不要打扰,五天后我给您结果?”
主管立时反对,这事儿太大,叫他不管不问怎么可能。
田幼薇从容一笑:“您还有其他法子吗?”
主管一噎,心里就不高兴了。
旁边突然跳出一个人来,谄媚地道:“大人,白小哥是白管事的亲侄儿,见多识广,想必是真有办法。您要是不信,让他立个军令状呀!”
军令状?田幼薇抬眼看去,只见那人像模像样地穿了件长袍,头发蘸了许多头油,梳得溜光,细瘦个子,水蛇腰,条形脸,肤色惨白,眼神闪烁,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
正是负责拉坯工序的管事刘大奔。
这人压根不会做瓷器活儿,却进来就当了管事,日日只会呼喝打骂手下的匠人,经常无故克扣工钱。
匠人们得小心翼翼地吹捧他、孝敬他、伺候他,才能有好日子过。
然而这样的人,却在窑场里混得好极了,好事有他,坏事一定没有他。
比如今天这事儿吧,按理说拉坯组的人没干好活儿,说明管事不力,就该一起吃挂落。
偏偏只有干活的匠人挨罚,刘大奔却坐在一旁看热闹,从始至终不曾为手下的人出过声,求过情。
官窑主管也没说他不对,理所当然地放着他轻松自在。
田幼薇曾经背里打听过刘大奔的背景,似乎是和修内司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以前未深想,这会儿她突然想着,都是姓刘,会不会是刘禄、刘贤一家子的?
“叫他立军令状,若是办不好,除了挨罚之外还得赔钱!”刘大奔瞅着田幼薇,颇有些咬牙切齿。
小白脸儿,莫名其妙多什么事!竟敢将爪子伸到他的锅里抢饭吃,那就别怪他不客气!
“赔钱?赔什么钱?”田幼薇笑了,“我为朝廷出力,做什么还要赔钱?”
“你要朝廷按照你的法子做事,必然会有消耗。若是不成,主管大人岂不是被你蒙蔽着多花了朝廷的钱?必须赔!”
刘大奔恶狠狠地对着田幼薇喷了一通,又转过头谄媚地给主管鞠个躬:“大人,您说是不是这样?”
要说这官窑主管,品级都没有,根本没资格被称为大人,然而人都是喜欢被奉承的,主管很是享受地眯了眯眼睛:“好像有点道理。”
刘大奔开心了,将手一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