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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若是放弃,可能永远都不能达成她的愿望。
就在这个时候,她收到了田父的来信。
田父在信里恳请她回家,即便朝廷很坚决地要取消越瓷窑场的贡瓷资格,他仍然想要奋力拼搏一把,尽力让越瓷活得更久一点。
田秉和邵璟都是指望不上了,他只能依靠她,所以他恳请她回家主持调釉一事以及帮助窑场烧出更多更好的瓷。
田幼薇很焦躁。
廖姝很能理解她的心情:“倘若实在不想放弃修内司这边,就和伯父说清楚。”
廖先生则不看好:“说不通的,你父亲绝不会答应你冒险女扮男装去修内司,却不回去帮助家里。”
田幼薇闷了许久,苦笑:“我不回去,只怕家里就连贡瓷任务都不能完成了。”
完不成贡瓷任务,田家就要挨罚,田秉和邵璟都在关键时刻,不能被拖累。
她请廖先生给小羊带了口信,表示谢谢他的关心,但她还是决定回家帮忙。
小羊很快传了消息回来,说如果担心家里完不成贡瓷资格,他可以让修内司将田家余下的贡瓷任务交给其他窑场完成。
田幼薇又动了心,试探着给田父写了回信,她还是想要进修内司官窑。
田父没回她的信,没两天,就传来田父因为生气焦急的原因卧病在床,要她回家伺疾。
这是孝道,不去就是大不孝,田幼薇真做不出来。
廖先生直叹气,也不好说什么,安慰她道:“先缓一步,正好你二哥也要回家成亲,要忙的事多,你回家一趟,和你爹好好说说,帮着家里准备准备,阿姝也去。”
田幼薇苦笑:“还是我自己去吧,阿姝姐姐回去以后不好安排,让她独自住在家里不妥当,来我家住又不合适,还是留在京中和先生在一起比较好。”
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
田幼薇第二天一早独自坐船回了余姚。
她在码头上遇到了谢良。
比起之前,谢良明显憔悴了很多,一向洁净平整的衣衫上多了皱褶和污渍,看到田幼薇,他很努力地笑:“阿薇回来啦?”
夕阳照在他的脸上,田幼薇不经意间看到他鬓边竟然有了几根白发,便知他大概是过得很艰难:“表哥是来接人还是送人?”
谢良眼里浮起几分温柔:“你表嫂快要生产了,我请了大夫过来给她看看,刚送走。”
田幼薇顿时紧张起来,又不好做在脸上,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