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吃了一惊:“她跑去张家门口跪着干嘛?”
老张道:“说是求张家原谅俭少爷,她愿意替俭少爷赎罪,给张家当牛做马。”
谢氏很是生气:“不是已经说好,等到晚上老爷会去处理这事儿吗?她跑去人家门口跪着干嘛?”
就像他们不管似的。
田父好歹和张家还有几分情面在,晚上去了好好说说,也许还能好转,田幼兰这一跪一逼,张家人肯定不会退让。
田幼薇也有些烦了,给谢氏打扇子,劝道:“非常之事非常应对,先看张家如何反应。”
谢氏道:“这不行,人家肯定会说咱们见死不救,把个小姑娘逼成那样,张家人也会更生气,觉着是要撒赖。阿秉,你去瞧瞧。”
田秉去了小半个时辰,抬回一个中暑晕厥的田幼兰。
“一直跪在张家门口,不停恳求张师母原谅阿俭,说是四婶娘病得重,家里拿不出这么多钱,她愿意为弟受过,给张家当牛做马,为奴为婢……”
田秉哭笑不得:“张家人不管怎么骂,她都只是重复这几句话,还用力磕头……”
搞得全村人都跑去看热闹,张有根兄弟几个不方便出面对付女孩子,就让自家媳妇出面。
对比着张家几个泼辣又不好看的儿媳妇,肯定是田幼兰这种楚楚可怜又无辜,一心护爹护弟的好姑娘更容易打动人心。
于是村里一帮老少爷们都在那帮腔,叫张家差不多得了,别欺负老实人。
这张师傅出事,田父包圆了丧葬费用,办得风风光光的,也找出了真凶,还继续让张有根烧窑,是张有根自己没本事不肯烧,怪不得人。
再说田四叔家也被砸了,父子俩还坐了几天牢,县尊都没说要怎么惩罚田俭,张家不能揪着不放,该去找真凶赔大头才是。
张家人气得很,就和帮腔的人吵个不停,扯的自是他家死人了,田父却还帮着隐瞒田俭的事,不地道。
这个时候,田幼兰硬生生被晒晕了。
田秉索性把人抬回家,走的时候张家还和村里其他人在吵呢。
谢氏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事才好,张罗着给田幼兰灌药解暑,等她醒来就骂:“你跑去那里跪着做什么?你不知道你大伯父今晚会去处理这事吗?姑娘家脸面贵重,你去那跪着,不晓得会被人怎么传呢。”
田幼兰低着头道:“大伯母,我知道您是为了我好,不过我家不能永远只靠着你家,还得自己立起来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