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
田幼薇连忙递过一盏茶,甜甜地道:“阿爹喝茶。儿孙自有儿孙福,您想那么多干什么?我二哥书读得好,也许将来能做官呢。”
谢氏也安慰道:“就是,孩子懂得是怎么回事就行了,又不要他亲自把桩,你何必为难他也为难自己。”
田父捧着茶,沉沉叹气:“你们不懂,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我听说,今上打算自己建官窑。”
现在那位皇帝陛下并不怎么喜欢越州瓷。
哪怕选了这几处窑场烧造贡瓷,也不过是借用越瓷的人力物力而已,用的还是北方“汝官窑”制釉配方。
一旦朝廷有了自己的官窑,八家越州窑场就会失去贡瓷资格。
越瓷本就没落,可想而知会发生什么事。
谢氏吓得脸色发白:“那可怎么好?”
田父摇头:“走一步看一步吧,我先去窑场了。”
田幼薇甜甜地道:“阿爹慢走,早些回家啊!”
田父笑着摸摸她的头:“你和阿璟在家要乖乖的。”
家中无事,田幼薇带着邵璟外出散步消食。
邵璟生下来就遭逢大难,小小年纪颠沛流离、饥寒交迫,身体很弱,她记得他来田家之后没多久就病了一场,高热不退,当地郎中没法治,田父只好去明州港请名医,花了家中很多钱。
因为这个事情,谢氏又和田父生了很久的气。
田幼薇不知道消除误会之后,谢氏还会不会这么计较,但如果能不让邵璟生病,那也是极好的。
才经过开祠堂的风波,村里安静了许多。
大人们见到田幼薇和邵璟都热情地打招呼,小孩子们只敢远远站着张望,没敢凑过来。
田幼薇也不在意,昂首挺胸带着邵璟在村子里走,仿若巡山的女大王。
“我小时候就不怎么和他们玩,你知道为什么吗?”她扯了一根狗尾巴草叼着,微眯了眼,与平时斯文甜美的形象大相径庭。
邵璟专注地看着她,轻轻摇头:“不知道。”
田幼薇道:“村人很奇怪的,他们看起来都很敬重我爹,不敢轻易得罪他,却在背后胡乱编造他的不是。
小孩子们也很奇怪,我家宽裕,有的人因此总想和我玩,有的人却因此不愿和我玩,甚至总想欺负我。
他们不会明着欺负,是暗里收拾,我听见他们大人说,我是吃肉吃蛋长大的,欺负一下不会怎样。”
田父和田秉当然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