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或许,他并不想要生养姓田的孩子,毕竟对于一个功成名就的男人来说,“童养夫”不是什么好听的名声……
人贵有自知之明,这样的情形下,她自然不太敢麻烦邵璟。
譬如此刻,半夜醒来,他不在身旁,她也不过问。
不是不想,只是不想让他觉得厌烦。
窗外的谈话声不知什么时候停了,明月照在海上,静谧温柔,田幼薇将手捂着眼睛,无声流泪。
要这样彼此委屈艰难地过一辈子吗?她不愿意,更不想被人看不起。
身后传来脚步声,不紧不慢,沉稳有力,是邵璟来了。
她迅速擦去眼泪,回身一笑,语调欢快:“阿璟回来了。”
舱内昏暗,其实谁也看不清楚谁的表情,但她还是努力的笑。
邵璟累了一天,肯定不想面对一张哭兮兮的脸,她也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太过凄惨可怜。
“怎么起来了?”邵璟的声音低沉悦耳,十分好听。
他这个人,从头到尾都完美得不得了,哪怕就是声音也比别人好听十倍。
田幼薇心里想着,飞快地回答:“舱里有些气闷,我透透气,你不用管我,只管去忙,忙完了早些休息。”
邵璟停下脚步,站在距离她不远的地方沉默不语。
田幼薇知道他在生气,可她就连他为什么生气也不知道,这就是她的悲哀。
他们一开始也不是这样的。
邵璟比她小两岁,六岁那年落难来到她家,之前也没说要做她的童养夫,而是当成弟弟养着。
他从小就亲她,是她的小尾巴,成天跟在她身后“阿姐、阿姐”的叫,什么好事都记着她,更是不许任何人说她半句不好。
后来家中接连意外,先是兄长故去,父亲病重,族人想要谋夺家业,父亲便让邵璟做了她的童养夫,招赘在家,继承家业。
从那天起,他不再叫她阿姐。
再后来,他添了许多心事瞒着她不肯说,问得多了也只是敷衍,久而久之,她就不问了。
流言如刀,杀人不见血,刀刀要人命。
田幼薇满怀苍凉,低声解释:“我不是催你回来和我一起,你又忙又累,我是怕吵到你,隔壁有间空舱房,我布置好了,随你方便……”
邵璟突然伸手抓住她的胳膊,大力将她拽了过去。
田幼薇吃了一惊:“阿璟?”
黑暗中,她听见邵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