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用指腹在叶片上摩挲,缓慢又优雅。
“都说鲜花要有叶儿衬托,可惜我恰是不喜欢,见不得一丁点绿色。”
有短促而细小的声音,啪一下绷开,他怀疑自己听错了。还没弄明白是什么动静,很快有更清脆响亮的一声从耳边炸开,碧绿的残渣迸到手边。他猛抬起头,看到被称为小曲的男性轻巧松开的手,还悬停在前胸。玉佩摔得粉碎,像一滩白绿色的水。
而九爷刚掐掉的叶子,这才慢悠悠当着他的面儿落到地上。
“不、不喜欢也没关系的!”他发疯一样爬过来,两手扒在茶几上说,“我回头,回头告诉我们老板,让、让他换!您喜欢金的银的,飞的游的,您说!都能弄来!就算是……是天上的星星,也给您摘——给您摘!”
打颤的上下牙数次磕了嘴皮,满口血腥味挥之不去。双手像啮齿动物一样搭在前面,汗渍在玻璃上留下白岑岑的痕迹。他的脸色还要更苍白,眼底渗出血丝。沙发两侧的人刚一倾身,九爷不必回头便扬起一只手,示意他们用不着动武,另一只手还悠闲地将玫瑰顺时针转过来,逆时针转过去。惊讶、愤怒、不满、厌恶、怜悯……他无法从那张脸上读出任何情绪。
“用不着这么麻烦,一个电话便说了。还要传话,多累。”九爷又将后背撂在沙发上,懒懒地说,“聊了一上午,我也累了。曲罗生,你替我说吧。”
曲罗生的身子站得笔直。他稍正了一下胸前的花边,拿捏着腔调说:
“你们老板心不诚……九爷不是说颜色的事儿。是说今天上午,你们哥儿几个,在九爷同你们老板聊天的时候,砸了东边的酒馆这回事。打上周起,那家酒馆儿就算是九爷的生意。若要说你们老板并不知情,实在没有太多说服力在。没有和谈的心思,就不要谈;没有送礼的诚意,就不要送。”
他攥紧玻璃的边缘,拼了命地乞求:“别、别这样……您听我说,这都是上头的主意,我们底下人只是奉命行事。您也知道,我们这样的人,命比狗贱,混口饭吃,不容易……”
“早上放狠话的时候,你这口齿当比现在利索。砸的那些进口洋酒,每一瓶都顶你几条贱命。这倒是小事,坏了洋人的雅兴才是麻烦——今早商会代表也在场,你们的消息不至于那么不灵通吧?结果落下了招待不周的口实,还要殷社赔罪。纵你正阳玉佩顶几家场子,这一巴掌打在九爷脸上,比它碎了还响亮。”
“洋人代、代表……商会——阳明商会?!”他不断摇头,“不、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