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几名乐师。他们演奏的是舒缓温和的曲子。其他文武百官也可能是因为国师回来了,又一股脑地跑过去。这国师的面子,毕竟也大得很。
“真可怜。”傲颜喃喃道。
“怎么?”
“啊,我说陛下。”
“……唔,是这样。”
两人来到太后的床边。柳声寒伸手给太后把脉,并对傲颜说:
“我想,国师是从察觉到阵法被破坏时,就动身回国了。”
“阵法?你是说那个维系太后生命的,用药粉和线绘出的阵?”
“嗯。但那个阵法不是用来维持生命的……”
“……那是什么?”
君傲颜话音刚落,柳声寒忽然震了一下。她一转头,立刻发现声寒的手腕被抓住了——被太后的手。她醒了,醒得很突然,没有一点预兆。
“我的——语儿……”
她的声音很轻,很弱,近乎嘶哑。再怎么说,太后很多天没说过话了。
“您先缓缓。”声寒对傲颜说,“去倒杯水。但是,不要惊动别人。”
“呃?啊,好。”
君傲颜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她要与太后单独说些话,趁别人打扰之前。太后也明白了她的意思,但意识终归有些模糊,整个人的面容十分憔悴。
“也不是第一次……睡这么久。”
在柳声寒的搀扶下,她缓缓坐直了身子。
“虽然很抱歉,但我们有很紧急的事问您。”
太后点了点头,她虽然睡了这样久,看上去却仍十分疲惫。
“我睁开眼看到的是你们……我便明白了。可,语儿在哪儿,快告诉我……”
她的手还抓着柳声寒。柳声寒安慰她说,白少侠已经去找人了。将她从火场里救出来的人,也是白少侠。她应当不知道寝宫起火的事,但柳声寒大大方方地告诉了她。藏着掖着也没什么意思,这些都是迟早要知道的事,并不会因为晚说一些就会改变什么。反而没有及时解释清楚,还会让别人心生怀疑。君傲颜进来了,将一杯调好的温水递到太后手里,她这才松开声寒,接过了水。
可她还没说完,太后却慌了神。
“那屋子里——”她说话有些磕绊,“屋子里还有、有很多,有,我,啊啊……”
她忽然哀叹起来。或许是重要的东西太多,她一时不知说些什么;也可能是她思绪太乱了,一时组织不好语言。但柳声寒知道她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