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惜,当时在那座庙里我就该杀了你!”
“你有这本事吗?”面具下的恶狼发出嘲弄,“凭你?”
莺月君攥紧了地上的土。突然,那些锁链都变得赤红,像是被加热了。缠在树和人身上的部分,都冒出了丝丝缕缕的热烟。黛鸾有些慌,毕竟这儿的树都很干燥,如果烧起来就麻烦了。于是她走了出来。
“……是你?”莺月君似乎认出了她,拍拍身上的土踉跄地站起来,“我知、知道你……呼,你是那个雪砚谷的,弟子的……”
他呼吸很乱,站也站不稳,虽然凶神恶煞,却像个喝醉的
小老鼠。
“我不准备和你打架。你听我说——”黛鸾指了山下的方向,“无乐城出现了一……”
“鬼女千面。”他盯着她的眼睛。
“你知道?”虽是意料之中,但黛鸾还是很生气,“那你为什么不管不顾?”
“蝼蚁的生死和我有什么关系?”他依然那么不屑,“早就该死,这是报应!”
“我就不明白了,他们到底和当年害死你的人有什么关系?你杀了他们所有人,就连看客们也未能幸免,你应该已经报了仇,为何要把这种情绪算在全部人的身上?无乐城的人,苍曳城的人,碧璃原上的游牧人……哪个人与你的过去有关系?他们谁也不该为那些人的过错承担责任。他们也有孩子,有父母,你就没有父母吗?你的家人不爱你吗?还是说你感觉不到?我看是他们惯坏你了,让你对人的感情和命都看得那样轻。”
莺月君用手背蹭掉脸上的血,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对,对。你说的没错,他们把我惯坏了,所以他们也有错。他们就不该生我。”他摊开两只红色的手,“去怪他们啊,去啊?真是笑死个人。我看你也是和那个女疯子待太久,分不清是非好歹了。”
“我分不清?”
黛鸾不觉得生气,她只是觉得不可思议,外加些许莫名其妙。分明是小孩都懂的道理,可面前这个比她还老的臭小鬼却让她说不出话。她知道,自己是来说服他的,千万不能被他带到沟里去。方才的话已经有些情绪化了,和这种小鬼争辩,可是要沉住气。
先稳住他再说。
“嗯……好,是我分不清。我家里什么都顺利,确实不能完全理解你的苦处。可你现在受制于那位大人,就能顺顺利利地除掉你看不惯的人和事吗?不能。”
“我看不顺眼的岂止这些?想想看,他一路上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