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尽,只是暂时;既然是飞鸟;那就早已注定其飞来飞去的,难以完全消灭的天性。而良弓藏,更因关注的关键字,应该是在良弓之上;良弓,便是好弓,好弓,我们当然要藏起来,保养,不要让它失去了战力。暂时的收藏,非是弃置不用,而是为了下一次,能够更好地杀伤飞鸟。”
宝儿道:“叔叔又道,这件事,固然势在必行,却也讲究一个方式方法的问题。比如把良弓藏起来,良弓若是保管不良发霉了朽败了怎么办?是故在收藏起来的同时,怎么能够还要最大限度的让良弓保持在最好的状态呢?这才是最需要做的事情。”
一句话说完,在场所有人都是沉默了下来。
皇帝陛下捋着胡须,沉思不语,目光闪动,然而脸上隐伏的怒意与凌厉,却已经完全消失不见。
还有秋剑寒与方擎天,也是一脸的沉思。
这个问题,确实是需要好好考虑。
兵士战事之后,懈怠了,状态不复了,确实难复所谓良弓之称,这点于国于己都是不利。
此时此刻,云扬借助这个小小孩子的口,提出了这个必然要面临的尖锐的问题,更指出了大家都能够接受的方向,堪称煞费苦心,意义深远,引人遐思。
现在的问题,就只是在这个既定方向上的具体把握了,再没有了那原本可能闹得剑拔弩张的氛围。
云扬坐在一边,始终保持着若无其事旁若无人的微笑,一会举杯向凌霄醉敬酒,与独孤愁碰杯,跟肖少卿畅饮,一会又与计灵犀上官灵秀挤眉弄眼,耍帅卖脸
皇帝陛下沉吟了片刻,道:“宝儿,你云叔叔有没有说,该如何飞鸟尽良弓藏?具体应该怎么做法?”
云扬分明就坐在这里,但,皇帝却不问他,只是问宝儿,这一问之间,意义尤甚。
宝儿眨眨眼睛,委屈的说道:“叔叔让宝儿自己去寻思后续的问题,他自己没有说答案。他说,这是作业宝儿要用这个问题,写出三张大纸,还得让他满意才算完事。”
皇帝哈哈大笑:“那你写完了没有?”
宝儿低下头,惭愧道:“还木有写完。”
皇帝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写呢?”
宝儿稚嫩的脸上露出来思考的神色,道:“综合叔叔所说,这个良弓,不管怎么保养,藏起来,随着时移世易,都难免会生锈,会朽坏;唯有时常运用,才能历久常新,基于这个前提,宝儿想啊想啊,设想怎么能够既藏起来,又能够不藏而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