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场闹起来是不可能的。今天是乐昌大长公主的寿宴,她的儿孙们都十分重视,还等着宫里会有天使下降,给乐昌大长公主带来赏赐,让全家人都风光一把呢!他们当然不可能拆自己家的台。
不过,这不妨碍乐昌大长公主的儿媳们把程王氏记在心中,从此列为警惕对象。
谢慕林看着乐昌大长公主的三儿媳与大儿媳头碰头地窃窃私语,不一会儿二儿媳与四儿媳,连带拉着女儿回到席上的冯氏之母与她的姐妹们,都聚在一块儿交流了一会儿,还时不时往程王氏那边瞟一眼,心里就有数了。
她笑了笑,拿起筷子挟了一口大长公主府的私家好菜,心情还算不错。
谁说挑拨离间这种事,就只有程王氏能做呢?她一般不会跟人斗心眼子,但真要斗起来,也不是做不来。
重新回到席上的冯氏老实了不少,也怂怂地为先前的大放厥词向谢慕林赔了礼。虽然她看向谢慕林的眼神还带着几分忿忿之色,但比起先前的口无遮拦,如今她似乎总算有了些规矩。虽然不再缠着谢慕林啰啰嗦嗦,但也不再象先前那般无视尊卑了。估计她的母亲刚才告诉了她,关于她如今的身份与谢慕林这位永安郡王妃之间的差别,或者是乐昌大长公主府、冯家与金家跟燕王府之间的差别。
她平日里听宗室里的女性长辈们非议燕王妃是一回事,她自己拿燕王妃做贬斥的对象,又是另一回事。她既然没有那些宗室长辈们的身份,就别以为自己也同样有她们的底气。更何况,那些宗室长辈们也不过是仗着燕王夫妇长年不在京城,听不见她们的嚼舌罢了。燕王若真的要拿她们出气,她们还真未必扛得住。
寿宴进行到后半段的时候,谢慕林见冯氏还算乖巧,在她这里吃了亏,也没有跑去找别人宣扬她那番理论,决定要让她学个乖:“冯表姐,我听说你也是差一点儿做了太子妃的人。能进入太子妃择选的最后三甲,你自然不是个蠢货,怎么你从来没跟我打过交道,今儿就特特来找我聊天,还说话那么不客气呢?再怎么说,我也是个新婚才三个月的新媳妇,你来劝我给丈夫纳妾,否则就是不贤惠什么的……也太早了些。在人家的儿媳妇面前公然说人家婆婆的坏话,还是你自家的长辈,那就更蠢了。你本不应该是这样的蠢人,难不成是我从前高估了你?”
冯氏抿了抿唇,忍气吞声地说:“永安郡王妃,我已经向你赔过礼了。你犯得着这般得理不饶人么?!今儿好歹是我外祖母的大寿,你既是来道贺的,怎么也该给主人家留点脸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