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私账也献了上去,自己几乎要落得两手空空的下场。虽说他在湖阴老家还有宅有地有产业有下人,可那都握在妻子杨大太太手中,夫妻俩这些年为了钱财与妾室、儿女的事没少争吵,回乡后等待着他的,还不知道是什么日子呢!
杨为思的感受,朱瑞与谢慕林自然是不大关心的。
谢慕林听朱瑞说完与杨大老爷交涉的种种细节,总算消了大半的气:“这倒罢了,他如今还愿意为了家族后辈考虑,舍了银子和官职,交出私账,也不算是太蠢。只是他的性命能否保全,还要看其他同伙们是否会愿意放过他。我觉得这点够呛,只愿那些人若真要下死手,不要牵连其他无辜之人才好,再别扰得湖阴县不宁。”
朱瑞笑道:“也是杨为思走运,他求到了你我夫妻头上。虽说你把他挡在门外半天的功夫,但我回来后没多久,就出来见他了,对外也可以解释说是男女有别,你要避嫌,并非拒绝帮助他。我出面邀请了扬州知府说项,虽说宗室不好结交外臣,但我年少轻狂的时候,曾与这位知府大人的兄弟结交,也曾去过他家作客,与他还算有些交情。我替他寻了个知道内情的线人,提供了一本极有用的账目,对他查获治下的贪官大有帮助,他自然乐得卖我一个人情。
“如此,那些有可能会怀疑杨为思出卖了他们的人,见他是求了我这个曾经的姻亲后辈出面,才逃出了生天,大约也不会再怀疑了。除非扬州知府主动说出今日会面的来由,否则杨为思还是能保得一条性命的。”
谢慕林恍然大悟,只是有一点担心:“你跟外臣打交道,在外人看来也象是包庇了一个贪官,不会有什么坏影响吗?”
朱瑞笑着摇了摇头:“不妨事,扬州知府没什么不满的,自然不会往外头抱怨。杨为思更不可能透露细节。如此,不过是我与少年时代的友人兄长见了一面,在场的还有一位妻族长辈的世交,匆匆喝了杯茶,聊了聊天,又算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呢?杨为思是以告老的名义致仕的,不是犯官身份,没什么包庇贪官之说。即使旁人知道他贪了不少,可这扬州官场上贪银子的官员还少么?
“杨为思官职不高,背景不深,胆子也不大,因此他还不算是条大鱼,只能算是随波逐流而已。扬州知府都没怎么把他放在眼里,不过是觉得他最好对付,才为难了他这么久,想着可以从他这里打开缺口罢了。如今目的已经达到了,杨为思是什么下场,都不重要了。”
更何况,是扬州知府主动找上门来的,并不是朱瑞出面去联系的他,双方的会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