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图把它当成独家技艺,只在小家里传承,于是哪天懂技术的人意外身亡,传承就断绝了。
谢慕林怀疑当初太宗皇帝有太多的事情要做了,一时顾不上织毛衣技术传播这种小事。他本身又是个男人,懂得织,能把技术教给宫廷织工,已经很了不起了,其他的事情他是顾不上的!只要他自己冬天能穿得上毛衣,需要给身边人安排时,内务府随时有供应,他多半就不会关心别的了。所以他那位叛逆的儿子建文帝一朝上位,记恨父亲差一点儿就把他废了,索性全盘推翻了父亲生前的政策,连带那些有用的技术也都束之高阁。
也就是水泥这种用途广泛传播力又大的实用技术,才得到了北方边军的力保。无论皇室是什么态度,只要建文帝没有厚脸皮到公然禁止任何人使用他老子生前推广的技术,边军就只当不知道,代代延用水泥建筑军事防线。而毛线编织技术也就是织织毛衣而已,本来就传播有限,能接触到它的权贵阶级成员又不是个个都喜欢穿朴实的毛衣的,所以才造成了它如今的窘况。
谢慕林索性扩大这门技艺的传播,只要掌握它的人足够多,就算明面上无人买卖,各家各户也能私底下编织,还怕哪天会失了传承吗?
朱瑞能理解妻子的用意,只是觉得她对此似乎过于热心了,还道:“从前边疆太平的时候,我们也会收外族贩来的羊,那时候羊毛派不上用场,丢弃了不少,确实挺可惜的。但这些年边镇跟北边年年都要打上几场,互市也停了,光靠北地各家自养的羊,又能出多少毛呢?我估计你建两三个作坊就差不多了,能满足军中使用就好,倒也不必把全副心神都用在这上头。”今天妻子光顾着跟燕王妃讨论作坊的事儿,没怎么理他,朱瑞表示自己有点小委屈。
谢慕林忍不住觉得好笑,掐了他的脸一把:“你都多大年纪的人了,怎么还跟我撒娇呢?!”说笑过了,她又回到正题,“咱们跟北边不是刚刚打过一仗,接下来有好几年都不可能打了吗?北边打了败仗,元气大伤,正需要休养生息,难道就没有恢复互市的打算?”
朱瑞哂道:“恢复了互市,岂不是叫北边得了便宜?他们若是太早恢复了元气,就该轮到我们边镇不太平了。”
谢慕林嗔了他一眼:“呆子!北边虽然听说也种粮食,但本质还是马背上的民族,热衷于放牧过活。你要是让他们认为,养羊卖肉卖毛,比种田更赚钱,你觉得北边会不会有人把自家草场里养的牲畜都换成羊?!草原上的草数目是有限的,养的羊多了,马自然就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