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四姑娘耳尖也没什么用。她就算能听到主桌的贵人们在谈论四皇子,也不可能掺一脚进去,更不会有人主动告诉她,主桌的人到底在谈论四皇子什么事。
她如今已经知道四皇子今天是坐在前头男宾席上,而且男女宾的宴席场地之间隔了大半个花园,以及数重通道,根本不相连。她想要借口走错路之类的理由,跑去“偶遇”四皇子,是不可能的。如果对方一直留在男宾席上,难道她还能闯进一群男人中间跟他相见么?!
万四姑娘有些泄气,心里又无比的委屈。她自问是一腔真心钟情于四皇子,自家家世又不差,更没指望能当上四皇子的正妃,怎的就连个侧妃之位,四皇子都不肯给她机会呢?就算她的家世帮不上他什么忙,好歹她有一颗真心呀!四皇子在尔虞我诈的宫闱中长大,难道不觉得真心是最难得的么?!
万四姑娘眼圈红红地低头看着桌面,又觉得不甘心就此放弃。她长了这么大,头一回对一个男子动心,为了他什么脸面都能豁得出去,若是就此放弃,她又能得到什么?恐怕也说不到什么好人家了,至少在北平是不可能的。既然如此,倒不如再试一回,只要四皇子愿意给她一个机会,她此前种种行径,就不再是离经叛道,反而是一桩佳话!
万四姑娘的想法,旁人一无所知。宴席上的女宾客们顶多只能看到她与万太太低声说话的情形。不过,考虑到她们母女已经以各种借口离席过三回了,回回都空手而归,一事无成,所谓事不过三,大家都觉得她们母女三个今天干不出什么事来,便也失去了关注的兴趣。今天难得有那么多熟人都到了燕王府的喜宴上,主人家又不讲究什么严格的格局,众人都可以自由畅快的交谈,正好趁机与亲友熟人多聊聊天,关心一下别人家的八卦新闻,顺道看看各家年纪合适的孩子,是否有做亲的可能?
主桌上,永平郡主还惦记着新婚丈夫袁燮:“虽然四殿下救了他,但他毕竟喝了不少,也不知道会不会在四殿下面前失仪。”
燕王妃听得好笑:“若是不放心,让人把他叫出来就是了。你的屋子还给你留着呢,里头侍候的人也没走,你扶他过去歇一歇,喝点解酒汤,打个盹儿。你们小两口还得下晌才回袁家去呢,这么长的时间,一直留在酒席上,也太累人了。有地方歇着,为什么不躲个懒?”
永平郡主双眼一亮:“没关系么?这里还有那么多客人在,我和仪宾若是都走开了……”
谢慕林在旁抿唇笑道:“郡主只管放心,这里有王妃和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