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妃无奈地扶着儿媳妇谢慕林的手,转道去见前来贺喜的一众宗室女眷们。
她还小声跟谢慕林吐槽:“珮儿这性子,真叫人不知该说什么好。今儿是她出嫁的日子,可她怎么还象个孩子似的,混不象别家女孩儿出嫁时那般斯文娇羞呢?这会子只有我们自家人在,倒也罢了,反正又没人会嫌弃她。可回头迎亲,是要在那么多宗室亲眷的眼皮子底下行礼的,叫人看到她这模样,还不知道会如何背地里笑话呢!”
谢慕林笑着安抚燕王妃道:“郡主性情活泼,今儿是太高兴了,又是在自家人面前,所以才少了束缚。若是到了外人面前,郡主自然不会失仪,叫人看笑话的。郡主这么大了,几时让王妃失望过呢?”
女儿确实很优秀,从来没让她失望过。燕王妃脸上的表情缓和下来,笑道:“她确实很争气,不比儿子差。有她这么一个好女儿,就算我一直没能为王爷生下子嗣,也没什么好遗憾的。”说完顿了顿,笑着看向谢慕林,“如今有了瑞哥儿,瑞哥儿又娶了你,你们小夫妻俩恩爱和睦,将来再给我生下个孙子,我这辈子就更加圆满了!”
谢慕林哑然,红着脸低头笑了笑。
燕王妃打趣完儿媳妇,又继续操心起了亲闺女:“其实我也知道,珮儿出嫁,并不觉得自己会与父母远离,心里大约还觉得,这就跟她平日里到紫禁城陪太后娘娘小住几日,又或是上紫竹院避暑似的,只是一时半会儿不住在王府罢了,想要见王爷与我,抬脚就能回来,因此并不觉得难舍难离。她哪里知道,真的出嫁了,成了别人家的媳妇,就不可能再象做姑娘时那般自在了呢?
“她也不想想,你这个嫂子娘家也在北平,住得还离王府不远,谢大人十天半月的总会来王府一趟,你想要见亲人,同样随时能见到,可你也不曾天天往娘家跑呀!还不是照样要管自个儿院子里的一大堆事,还要帮衬我这个婆婆办小姑子的婚礼?珮儿呀,就是想得太简单了。等她发现做人媳妇是什么滋味,不可能随时回来见王爷与我时,大概就会难过了吧?”
虽然这样的难过,会是永平郡主“长大”的标志,但燕王妃想象着那样的情形,就忍不住先心疼起孩子来了:“罢了,等到袁家两位亲家太太回了真定,珮儿与袁燮又回去祭过祖了,重新返回北平来时,我与王爷商量了,常常喊他们回来吃饭就是。年轻小夫妻,家里没有长辈在,袁燮又有军中的事务要处理,未必能时时在家陪珮儿。与其她一个人寂寞,还不如回家来陪陪我。就是袁燮陪珮儿一道回来也无妨,我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