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衣近侍手忙脚乱地上前安慰太子妃,还用谴责的目光瞪向同伴,怪她不该说话太过直白,以致于伤了女主人的心。
青衣近侍低着头,捧着干净的手帕上前,轻声道:“娘娘,奴婢不是故意吓唬您的,实在是担心您日后的安危,才会忍不住说了这些话。倘若您不想听,奴婢再不说就是。”
太子妃哭了一阵,也稍稍平静了些,哽咽道:“就算你不说,我身周的危机也不是就不存在了,我又何必做此掩耳盗铃的蠢事?!只是你虽然说得明白,我也知道你的话有道理,可我却没有任何法子应对,只能眼睁睁等死。如此这般,你倒还不如不提醒我,就让我这么糊里糊涂地过日子,等到哪一天真个叫人害了,好歹还能少提心吊胆几日,有几天省心日子可过。”
青衣近侍跪下道:“娘娘,如今日子还早,未必就没有应对的法子了。若是装作不知情,仍旧糊里糊涂地过日子,等着哪天别人把自己害了,那才是真的没救了呢!您何必如此妄自菲薄呢?您又怎么知道,前面就一定没有路可走了?!”
太子妃无力地摇了摇头:“我还能有什么法子?我是朝廷册封的太子妃,这辈子都要跟太子绑定了,哪怕我死,也不可能摆脱这个身份。倘若太子殿下哪天不再偏宠王氏,眼里看得见我这个原配嫡妻了,不再对我喊打喊杀的,也愿意在曹家人面前维护我,那我兴许还有活路可走。否则,便是殿下不杀我,王氏也早晚会害我的,曹家更不可能放弃送女入宫,早晚要把我这块挡路石给踢开。我根本就是死路一条!”
太子妃是越想越后悔。她好歹也是当朝太师的嫡长孙女,如果没有非得选太子妃,就算父兄都平庸,也能靠着祖父的名头,说个不错的亲事,嫁个出身富贵、前程看好、性情温和的夫婿,夫妻相敬如宾,生儿育女。哪怕身份远远不如太子妃高贵,好歹不用时刻担心自己的小命不保。薛家也不必被绑在太子这棵不大稳当的树上,先后遭受各种攻讦、陷害,祖父薛老太师更不会遇袭伤重,落得卧床不起的下场。
她当初明明知道太子仁性,与生母、亲舅皆有口角,还为了个王氏闹得朝野不宁,为什么还觉得自己有本事辖制得住这位储君,甚至还拿王氏做了筹码,一口气踢开所有竞争对手,上赶着与太子做了交易?!
如今她引狼入室,那王氏恩将仇报,不知为何非得跟她过不去,不但在东宫一再诋毁陷害她,令太子对她反感,还让太子往宫外传信,对付她娘家亲人!她这回气急败坏地召了王氏过去训斥,就是因为收到消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