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慕林很顺利地从母亲文氏那里得到了前往老宅搬运织机的许可。
不过文氏还是免不了要嗦两句:“怎么偏在这时候搬织机?前些时候不搬,眼下都快过年了才搬,还不如让织机一直留在老宅,等到正月里得闲了再说呢。你这一去,就要花上小半天了,还拉上两个兄弟同行,耽误多少事儿呀!”
谢慕林干笑,解释道:“前些时候不是忙吗?哪里顾得上?我本来也是打算忙完了再去搬的,可我每次借四妹妹的织机时,琴姨娘的眼神都怪怪的,盯得我浑身发毛。趁着现在还没到最忙的时候,这两日天气也好,赶紧把我自己的织机搬回来是正经。反正老太太已经搬回来了,以后多半不会回老宅去住,我把织机丢在那里也是荒废了,还不如搬回来用呢。”
文氏这才不多说什么了,只是觉得这种事打发个人去就好,用不着谢慕林亲自走一趟,还说:“你如今都要预备学织绸了,织布机其实也没那么重要,库房里还有更好的,等过完年,我就叫人搬出来。”
谢慕林打了个哈哈混过去,没提自己搬织机回来,重点不在练织布,而是飞梭的研究已经因为大水停滞很久了,她想趁着正月里比较有空,重新拣起来。既然萧瑞约她去见面,那就顺便走一趟嘛。
她抱着文氏撒了几句娇,哄得文氏很快就不再追问了,只当是几个孩子想借机歇口气,放松一下,出去散散心什么的,还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把几个孩子压榨得太狠了呢?
谢慕林不知道文氏冒出了什么想法,她只是换了一身男装,高高兴兴地带着一兄一弟,出门前往码头,上了自家的船,朝谢家湾老宅的方向驶去。
谢徽之近来族学放假,没有学习压力,没有功课缠身,被嫡母文氏指使着带人进县城里采买物品,简直就象是撒欢了似的,每天过得快活无比。一上船,他就跑到甲板上,跟周围其他船只上的熟人打招呼去了,连谢家角岸边、县城方向码头以及竹山书院小码头上的人,他都没漏下,仿佛一人出巡,沿路皆有人响应。
谢慕林与谢谨之则要比他腼腆得多,只是静坐在船舱中聊天,看着他如何交游广阔,还有心情评论几句。
等到船驶离县城周边人口密集区域,谢徽之才安静下来,改而跟船夫聊天去了。
谢慕林在舱中与谢谨之讨论:“萧瑞来找我们,会是为了什么事呢?难道是上回大姐姐提起的,赵家小姐的事,还有什么后续我们不知道的吗?”
谢谨之想了想:“其实我们带上三弟,有些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