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慕林忙道:“知道有这个门路就好,我也不是一定就要什么提花机。家里已经有旧的了,用来练习绰绰有余。我又用不着靠这门手艺谋生,提花机是新的旧的,又有什么要紧?”
文氏笑道:“湖阴县人家嫁女,素来有陪嫁织机的风俗。本来一张织绸机就足够,但若有提花机,就更体面了。你梅姑姑当年出嫁时,就陪嫁了最新式的织绸机与提花机,用的还是上好的木料,找了湖州府最出名的匠人打制,不但湖阴县上下交口称赞,就算在湖州全府境内,也是为人津津乐道的一等丰厚嫁妆。
“你姑姑又何尝需要靠这门手艺谋生?不过风俗如此。将来你出嫁,自然也是要照着这个规矩来。你若要拿为娘的旧织机去陪嫁,为娘自然是高兴的。但若不能给你再陪嫁一张新机,便是为娘失职了。”
谢慕林不由得哑然失笑。好吧,这种风俗,她还是不要多做评价的好。就算有一张提花机做嫁妆又如何?她是不靠这门手艺吃饭,但兴趣来时,自己织一匹绸来馈赠亲友,也很有意思嘛。
织机之事就此议定,谢慕林也不再多谈,倒是提起了宛琴生病的事:“娘你知道这事儿吗?我看四妹妹今天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问了才知道的,也不知道琴姨娘是生了什么病。如果严重的话,娘你还是帮着请个大夫回来的。回头我也该过去看望一下,问候一声,就当作是看在四妹妹和四弟面上了。”
文氏的表情顿时变得有些古怪。她咳了一声,淡淡地道:“你不必去看她了,也省得打搅了她休息。相信她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谢慕林发现了她的表情变化,顿时起了疑心:“娘知道她是怎么回事?”
文氏又咳了一声:“总之……这事儿你不必多问。我心里有数呢。”
谢慕林用怀疑的目光看着母亲,猜到文氏与宛琴之间定是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文氏面对女儿的目光,十分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她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发现脸有些发烫,顿时更加不自在了。
其实她与宛琴之间也没发生什么大事,只不过是成为谢璞唯一的正室这么久以来,头一次在妾室面前展现出正室的威严罢了。可她从来就不是这样的性子,当时在气头上,也没多想,就把架子摆起来了,过后虽觉得不妥当,却也知道不能在宛琴面前露了怯,于是这架子就架在那儿,放不下来了。现在回头想想,她就觉得十分不好意思,简直就象是女儿所说的黑历史。既然是黑历史,又怎能让孩子们知道?
文氏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