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起翅膀的黑色蝴蝶,微微颤了颤,似乎想努力打开,却没有力气打开,两行清泪流了出来。
这已经是一个惊喜了。钱满江对御医说道,“江御医,我夫人的眼睛动了,还,还哭了。”
那个又御医又过来把脉,施针,又把脉。
这时,一个年青御医端着一碗药进来,低声道,“师傅,药来了。”
吴氏和付氏都跟了进来。
付氏接过药碗说道,“妹夫把小姑扶起来,小姑昏迷,得硬灌。”
钱满江舍不得硬灌,就从付氏手里接过药碗,自己喝一口,把潘月的头抬高,嘴对嘴喂给潘月,再把她的头放低些。
除了钱亦绣,所人都把头转向了别处。
或许是钱亦绣不自觉,或许是她已经习惯,见惯不惊,眼睁睁看着小爹爹这样一口接一口喂着小娘亲,直至把一碗汤药喂完。
天渐渐黑了,玻璃宫灯亮了起来。看看坐钟,已经晚上八点半。
这时,院子里又出现了喧哗的声音,是潘驸马和钱三贵来了。还有在郊外松攀书院里教书的潘阳,也接着信来了。
钱三贵和潘阳没好进卧房,只在侧屋里等着,潘驸马顾不得避嫌,直接进了卧房。
潘姥爷的眼睛红肿,明显路上已经哭过多时了。他一下把钱满江挤去了一边,自己坐在潘月的身边。若不是钱满江有武功,肯定会被挤在地上坐起。钱满江看是自己岳父,也不敢吱声,放开潘月的手站在一边。
潘驸马拉着潘月的手哽咽道,“月儿,你这是要心疼死爹爹吗?好日子刚没过多久,怎么又会出这种事……”
当江爹爹又给小娘亲“喂”了药,坐钟已经指向晚上十一点。
突然,潘月的眼睛又动了动,缓缓地睁开了。
“娘(月儿),你醒了!”几个人同时惊喜地叫到。
潘月坐起来,茫然地看看屋子里的人,眼睛缓缓转向潘驸马,说道,“爹爹,女儿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见我出事去了乡下,被一家良善的人家救下,还嫁了人,生了儿女。江哥哥,公爹,婆婆,小姑,还有绣儿和锦娃,他们对女儿好得紧。虽然家里穷困,女儿穿的衣裳补丁摞补丁,还经常挨肚子,但女儿在那个家里快乐幸福。女儿想一直呆在梦里,不想醒来……”
话没说完,就把头埋在被子上唔唔哭起来。
众人听了这话,都是一惊。
钱满江挤过去坐在床边,抓住潘月的肩膀急道,“月儿,看看江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