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五月末,杭州已经入夏。
天气闷热的让人发狂。
刘静其心情十分烦躁,从陆陆续续得到的消息看朱纨已经渡过了难关。
浙籍官员弹劾的奏疏非但没有动摇朱纨的位置,反而令天子对其愈发信任。
刘静其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可现在想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
刘静其唯一要做的就是做起缩头乌龟。
这段时间刘静奇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只要挨过了这次大难,他一定要狠狠的报复朱纨。
便在他思考下一步的打算时,管家慌张来报,衙门公差气势汹汹的把宅子围了。
刘静其大骇。
这朱纨竟然要对他动手了吗?
强自压下心中的恐惧,刘静其咳嗽一声道:“来人是哪个衙门的?”
“老爷,是总督衙门的差役。”
这句话更加坐实了刘静其的判断。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刘静其深吸了一口气,阔步走出屋子。
刘府很大,刘静其走到大门时已是满头大汗。
当他看到差役手中的锁链时直是傻了眼。
“这是什么意思?”
“大老爷点名要提你过堂。”
差役奉命拿人可没有什么心情跟刘静其解释,将链子往前一甩便套在了刘静其的脖子上。
顺势一拉便收了口,差役猛地一拽刘静其失去重心向前扑了几步。
“你们太过分了,我家老爷做了什么,为何要这么侮辱!”
管家看不下去了,在一旁责斥道。
“你家老爷做了什么,你心里没点数吗?再在这里聒噪,连你一并锁走。”
管家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话了。
“我们走。”
差役拽着铁链,就像牵着一条狗一样。
这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大家族也不过如此,外强中干不足为惧。
只要一张牌票,便可决定他们的命运。
刘静其被扭送到了一间昏暗的牢房中,力竭之下一屁股坐在了草垛上。
他的脖子上已经出现了勒痕,甚至有个别地方磨破了皮。
他何曾受过此等屈辱,只觉得气恨难平。
朱纨!老子跟你势不两立!
刘静其蜷成一团想要打个盹,却听得有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