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有德犯得是重罪,周家的人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哪里还敢刁难周大富的家人,早就命人把他们送出府来了。”
徐言微微颔首。
起初他担心周有德在堂上被责罚,回到府中狗急跳墙拿周大富的家人出气,不过现在周有德被当堂收押肯定是报复不了了。
至于周有德的几房妻妾,忙抢着争夺财产哪里有工夫顾及周有德的死活,更不会有时间去拿周大富的妻儿撒气。
徐言曾经答应过周大富,若是其当堂指认周有德,便尽力保全他的家人。
现在看来总算是实现诺言了。
“说来还要感谢这位雪里梅姑娘,若不是她作了旁证,知府大人也不会判罚的这么果断。”
徐渭在一盘感慨道。
“这不是我那徒儿的功劳吗?”
徐言笑道:“也就是他认得什么杭州城的伶人乐手,咱们哪会有这么多的人脉。”
一旁正自作画的沈明臣连忙放下画笔解释道:“恩师,不是像你想象的那样。学生和雪里梅姑娘只是略有交情。雪里梅姑娘肯当堂作证是看不下去周有德为恶不仁。”
徐言与徐渭相视一笑,并未多说什么。
“周家的事情也算是尘埃落地了,文长兄我看过几日书坊便可以重新开业了。杭州城的百姓们看了这几天赝稿,眼睛都快瞎了。”
徐言心情大好,开起了玩笑。
“公子所言极是。过几日徐某便会操持重新开店的事。”
徐渭如今对徐言可谓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公子不但有诗才,也有谋略城府。关键公子今年才十五岁,端是比许多三四十的人还老成。假以时日前途必定不可限量。
良禽择木而栖,他果然没有看错人!
“恩师,这下您总可以安心读书了吧。听说大宗师已经按临了杭州,不日便要主持杭州院试了呢。您也得早做准备啊。”
徐言打趣道:“哦?嘉则不试一试?”
沈明臣连连摇头:“功名非我愿。考了功名就得做官,就得被条条框框拘束着,实在无趣的很。学生平生所愿便是云游各地,留下尽可能多的诗篇。当然要是有几首恩师那样的佳作就更好了。”
徐言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你这拍马屁的工夫倒是见长了啊。”
沈明臣确实一生未曾出仕,但谁又能否定他的诗才?
只是个人选择的道路不同罢了。徐言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