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扭头向着窗外,沉默阴郁的脸映在车窗玻璃上。车子里的气氛太沉闷了,小来按下唱机开关,骤然轰响起来的竟然是日本“小天后”滨崎步的疯狂歌声,喧嚣的摇滚乐像是要把这辆车子撑破一般。
小来歉意地迅速关小音量,不好意思地回头说:“想不到日本僧人也是滨崎步的歌迷,看来佛门也不是完全意义上的净土了。”
关宝铃叹了一声:“这个世界,无论人在何处,在佛在俗,心是永远不会变的。”滨崎步的名气比起她,相差不是十步八步,犹如萤火虫与明灯的差别。
小来在后视镜里羡慕地笑着:“关小姐的话,哲理高深,怪不得能红遍全球,成为华裔社会的骄傲。我们会里的兄弟,对关小姐有百分之百的支持,连孙龙先生、管夫子、五大高手都是您的影迷,等您身体恢复以后,千万记得给大家签名,可以吗?”
如果不是枫割寺里的曲折变化,神枪会的人怎么可能接近关宝铃这样的天后巨星?所以,小来的话,绝对是语出挚诚,毫无故意奉承的成分。
关宝铃嘴角浮出一丝浅淡的笑容,沉默地点点头。
小来利索地换了另外一张碟片,响起的是肯尼金二零零四年东京音乐会的现场版,悠扬的萨克斯音乐取代了滨崎步的喧嚣吵闹,立刻令人心神舒泰。
正在播放的是他的成名曲《回家》,萧可冷忽然若有所悟地自语:“回家、回家?我们现在是要回家吗?”
我猛的醒悟过来,她从天涯流lang到被手术刀聘请打理寻福园主别墅,除了遥远的韩国平壤,这里就是她的家。如果一朝拆建,改为水渠,岂不是连家都没有了手术刀去世了,就算苏伦和我再信任她,仍旧难脱了“寄人篱下”的成分。特别是关于寻福园的命运,拆与不拆都是我说了算,她没有丝毫的发言权,充其量不过是“高级管家”的身份而已。
这样一想,我真的该对萧可冷说抱歉才是。
车子里又陷入了沉默,除了小来,我们三个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车外,看着视线里高低延绵起伏的山梁,都被披上了厚厚的白雪,嶙峋峥嵘的山势因而变得温和敦厚起来。
驶出盘山道之后,不长时间便看到了黑黝黝的神头镇,仿佛天地之间只有它是无法完全被白雪覆盖的,向着大海的那一面黑墙,冷漠地壁立着。
小来轻轻吹了声口哨,自言自语:“这鬼地方,主人也够古怪的,还不赶紧卖掉,留在这里真是讨人厌!”
太阳已经升到头顶,我注意到神头镇西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