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地走了进来,一声不响地走近担架。
轮回院里的气氛一下子悲伤起来,我只看到张百森的背影,他的头深深地垂着,沉重的负罪感表露无遗。
象僧低声问:“风先生,其它日记都是很久前的琐事记录,只有这本,从二零零三年一直到主持去世前,其中牵扯到很多敏感的名词,对您有用吗?”
我在他肩膀上拍了两下,微笑着回答:“很有用,谢谢你。”
如果关键页面被撕去了的话,再有用,也只是个残缺的谜面,而不是让人茅塞顿开的谜底。看来,今晚我需要挑灯夜读了谷野是发掘“日神之怒”事件里的主要人物,正是他的贪欲让风林火山钻了空子,才导致了自己被囚禁的事实。
这一次,象僧隔得我非常近,并且站在上风口,一种古怪的体味随风传进我的鼻子里。
我抬起头,看着他那张在火光里时明时暗的脸,忽然有一种极其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为什么总是觉得他似曾相识?”
“嘿嘿”他敏锐地感觉到了我的异样,讪笑着退后了三大步。
江湖人物的生死诀别,没有普通人的痛哭流泪的场面,张百森一直沉默着,维持着那种姿势有十分钟之久。那些诵经的僧人已经退到西屋的廊檐下,缩着脖子站在寒风里,半闭着眼睛昏昏欲睡。
象僧又一次开口:“风先生,时间不早了,您的朋友是不是可以”
我猛然警觉:“他不该这样称呼张百森!毕竟两人之前曾在洗髓堂里交过手,至少会比普通人之间的关系要熟识一些,不至于陌生到要说张百森是‘您的朋友’这句话。”
张百森忽然俯下身子,分别握住了邵家兄弟的手。
萧可冷凑近我,低声请示:“风先生,要不要劝一下张先生,免得他伤心过度”刚说到这里,张百森肩头一耸,“咯”的一声,喷出了一口鲜血。所幸,他快速扭头,才没把两具尸体弄脏了。
廊檐下的僧人同时惊呼了一声,其中一个忍不住大声叫出来:“对死人喷血,大凶之兆!大凶之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