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人都晓得,这位小阿哥多得皇上宠爱。只是这位皇子因胎里带的弱症”身子向来不大康健。
大热天的,折腾一个稚龄幼童往外祖家祭拜,却是守了孝道,可能不能经得起这折腾却是两说。
看来,皇上对福惠的宠爱”倒是有几分真心。可没记错的话,这个小阿哥也熬不了多久了。
待落衙回家,听初瑜说起”曹颙才晓得,年老太爷咽气后,侍候他生活起居的一位老姨娘也跟着投缳殉了。
因冰块不够,那老姨娘停到今天,早晨就先一步送出城外入土为安了。
虽说去吊祭后,曹颙夫妻两个心里有些沉重”可毕竟是端午节”家丰少不得置办几桌酒席热闹一番,也顾不得感念年家现下的不容易。
庄氏同柴秀才虽有些不着调,可看在妞妞同庄延平的面上,也被邀请入席。
庄氏的鲜亮,同曹府女眷一比,就带了几分村气;而柴秀才见着“面善心”的曹尚书,也屏气凝神,即便言语之间还有些清高酸腐,却是也带了几分小心。
东府诸人也都过来,曹项就在前边席面上。
前面共设了两席,曹颙兄弟同庄延平、柴秀才一席:旁边天估、恒生、长生等几个小的一席。
曹项在翰林院,自是盼着侄儿也入翰林”酒席之上,就转过头”问了天佑几句庶吉士备考之事。
天估早已是波澜不惊的性子,虽没有大包大揽,拍着胸脯说一定能考上,却是应对的淡定从容。
曹项听了”自是欢喜,称赞了几句,又替左成可惜,若不是会试的时候病了,以左成的资质,也当三甲有望。不过耽搁一科也没什么,在等三年,他们也不过才十九岁。
天估道:“侄儿听他们两个的意思,是想要准备参加七月的六部笔帖式考试”
曹项闻言,有些不赞成,看着曹颙道:“大哥,两位侄儿尚小,晚出仕几年”还是科举正途的好”做杂官往后升迁怎么也慢了些。”,在杏榜出来后,曹颙见过那两兄弟,爷们几个做过一番恳谈”晓得他们两个的打算,便笑笑道:,“先让他们出来见识一番也好,左右下一科也要三年后,老关门读书只会读成书呆子”
到底不是亲侄子,曹项也不好多说,岔开话道:“左成有几分机灵,考试还有几分希望,左住那边,怕是不易”
曹颐也晓得左住不太机灵”也想着该如何安置养子。
见父亲同叔叔都为左住担心,恒生笑着说道:“父亲同叔父不必为松大哥的前程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