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客上门,程梦显自是不敢怠慢,忙使人去最近的饭庄子订席面。
众人到客厅,程梦显请李诚同钱仲璿坐了,像是有话要说,不过顾及钱仲璿,就看了李诚一眼。
李诚道:“这事儿没有瞒着大总管,显叔但说无妨。”
程梦显听了,这才从袖子里掏出一张折纸,送到李诚手中,道:“这是尊亲亲笔所书字据,我这里已经留了摹本,正本还请三公子处置。”
李诚扫了两眼,随手递给钱仲璿,道:“大总管瞧瞧,然后收着吧。”说完,对程梦显道:“显叔援手之义,侄儿不胜感激。只是侄儿年小力单,无力为报,定将此事告之祖父大人,请祖父大人预备谢礼。”
程梦显心中欢喜,面上却道:“三公子客气了,不过是小事儿一桩,再说别的就外道了。”
“显叔,那姐儿的身价银子是多少?”李诚想了想,问道。
程梦显回道:“是个没开苞的清倌,颜色又好,老鸨子本想要一千五百两。因他们老板是扬州人,同家兄也认识,所以只花了八百两。”
李诚这边,从荷包里掏出两张银票,推到程梦显面前道:“烦劳显叔费心,已是羞愧,怎么还敢使显叔破费?这是一千两百两银子,除了那清倌的赎身银子,剩下显叔留下赏人使。”
人情做到八分,提银钱就没意思了,程梦显岂会因小失大?
他忙将银票推了回去,道:“三公子瞧不起我,这几个小钱,还不劳三公子费心。倒是有件事,还请三公子示下。”
李诚见他不要,再推搡下去,就小家子气,就任由那银票丢在几案上,不再看它,问道:“什么事儿,显叔还问起侄儿来?”
“后曰尊亲就要送银子过来,按照先前说好的,还要接夏蝉回去。这里面的事儿,夏蝉虽不知情,但是若进了孙家,两下子说起来,却要出纰漏。”程梦显带着几分为难道:“若是想要周全,这夏蝉怕是不能留。只是那样的话,尊亲人财两失,怕是不好安抚。”
李诚挑了挑嘴角,露出几分嘲讽。就算“人财两失”,自己那个窝囊舅舅还敢闹腾起来不成?
只是他的用意,除了完成父亲所想,将那两个流落在外的小堂弟要归李家之外,还有其他的,所以事情进行到现下,只是一半,还不算完。
他寻思了一会儿,道:“不能让他带走夏蝉,也不必现下就除了夏蝉。还是唬他几句,让他没胆子将夏蝉带回家,安置在外头做外室。”
程梦显不解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