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们府上,只要觉得荣耀的。
曹颙跟着伊都立到前厅吃酒,初瑜、宝雅她们则跟着杨瑞雪进内宅听戏。
内务府在这边的属官,品级都不高,没有带女眷的。因此,今天的堂客就初瑜、宝雅两个。杨瑞雪请两人上座,自己下作陪。七娘则是被当成小孩子,叫人拿了吃食,陪着玩耍。
被当成小孩子,七娘心里虽不乐意,但是也没有再外人面前作的道理,耷拉个小脑袋,吃饽饽去了。
宝雅只听说跟着伊都立在这边的是二房奶奶,不晓得是汉人,见她穿着汉人装束,还颇为稀奇,往她的脚上看了许久。
看得杨瑞雪脸上火辣辣的,直觉得坐立不安。生怕自己哪里收拾的不妥当,让贵人笑话了去。低着头将身上看了好几遭,确实没有什么扎眼的地方,她提着的心才放下,不过脸色也带着几分尴尬。
要是被男人盯着,她还不怕;被女人这样打量,却使得人毛。
那些“三寸金莲”相比,杨瑞雪的脚不算小。但是雅瞧着她颤悠悠的,鞋子小巧可爱,自是望个不停。
初瑜虽不喜杨瑞雪,但是毕竟是来做客的,悄悄拉了下宝雅的衣袖。
宝雅也晓得失态了,爽朗一笑,望向戏台。
台上正唱着《牡丹亭》中的名段《惊梦》,旦角刚唱罢,轮到生角上台。那人手里举着一截柳枝,穿着绣花梅花的戏服,开口唱道:“莺逢日暖歌声滑,人遇风情笑口开”
宝雅听得已经痴了,嘴里跟着低声吟唱着:“一径落花随水入,今朝阮肇到天台”
当年,她初次见柳子丹时,柳子丹也是这个装扮,唱着这出戏。
转眼过了八、九年,真是恍若隔世。她虽没有“绿叶成阴子满枝”,但是也为人妻、为人母,随波逐流,日复一日。
初瑜在旁听了,脸上添了笑意。看来宝雅真是戏迷,随口就能唱上两句,腔调还有模有样的。
杨瑞雪想得则是另外一出了,瞧出宝雅脸色不对,已经寻思着,是不是这位多罗格格未出嫁前有个小情人,否则怎么看起来这般动情。
杨瑞雪略带拘谨,初瑜也不愿太同她亲昵,这样一来,众人便都盯着戏台上。
这时,就有个媳妇子拿着戏曲折子,低头走到初瑜跟前。
杨瑞雪看了,不禁皱眉。就算是初瑜做在上座,她才是主人。就算要请客人点戏,也得她来让才对,哪有班主直接打法人请戏的。这戏班里的媳妇太不知趣,竟似看人下菜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