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颂白了脸,回到东府,直接往兆佳氏所在的内院正房去。到了院门口,他却是止住了脚步,犹豫了一下,没有进去,而是转身先回东侧院了。
祭祀在西府,年夜饭也在西府,兆佳氏这边实用不上预备什么。
不过是她摆着婆婆的谱,乐意看着媳妇在眼跟前站规矩罢了。
少一时,曹颂打发丫鬟过来,请了静惠回去。
媳妇走后,兆佳氏盘腿坐在炕上,不由地耷拉下脸子,对紫兰、绿菊两个抱怨道:“这可不是娶了媳妇忘了娘?大白天的,能有什么事儿,还不是怕媳妇立规矩,累着了”
她却是冤枉了曹颂,曹颂使丫鬟将静惠喊回去,确实有事儿详询。
作为新媳妇,静惠自打三日“回门”后,便在兆佳氏身边立规矩,左右不离的。要是兆佳氏在西府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静惠应晓得。
静惠没想到丈夫会问起这个,神色有些犹疑,不晓得该如何说。婆婆昨天说的话,有些实是难听,叫人学不来。
见静惠如此,曹颂心里有数,晓得是真的有什么了,不禁嗔怪道:“就算母亲有什么不妥当,你既然晓得,也当告诉我一声才好。让我这般稀里糊涂的,算是什么事儿。”
这些口舌是非,静惠虽说不愿理会,但是想着昨儿初瑜气得满脸煞白的模样,她也有几分担心。道:“大太太虽没说什么,但是嫂子好像是恼了!二爷得空,还要去赔个情才好。”
曹颂听得没头没尾,急得不行,起身拉了静惠在炕边坐下,道:“快跟我说说,母亲到底说什么。连向来好脾气地嫂子都恼了?”
静惠想起昨儿恒生被打后的可怜模样,心中也生产几分不忍。
恒生虽不幸为孤儿,但是却得曹夫妇善心收养,视为己出,也算是他的福气。
婆婆那一巴掌,加上之前那些夹刀子的话。实是伤人。
静惠稍作迟疑,将昨儿的情形大致说了。
听说母亲又打人又骂人的,曹颂已经是怔住说不出话来。
过了半晌,他才晃过心神来,脸上已经是铁青一片。他握着拳头使劲地捶了炕沿一下。站起身来,就要往出去。
静惠见他神色不善,连忙拉住,道:“二爷,明儿过年,实不好说这个”
曹颂止了脚步,使劲地脚,叹了口气,道:“母亲到底是怎么寻思的?为了忙活我同老三地亲事.大伯、大伯母都熬得清减了,嫂子也是忙里忙外地不得空。这半点儿好没落下,还受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