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也显出恐惧的神色。在他耳边低声嘀咕了一句,“大人。这不太对啊莫不是莫不是”
“时疫”二字便如山重,压得他舌涩牙颤,张了几次口,到底没说出来。
屠自然知道,他悄悄抬起袖子擦了擦额角地汗,偷眼去看雍亲王。
若真是时疫,如果由顺天府发现,上面自然不会怪罪,还会褒奖;但如果是上面先一步发现,顺天府却不知的话,那就有着失察之罪彼时要能控制了疫情,也只是将功赎罪;要是控制不住那顺天府这群人就是朝廷用来安抚民心的第一批祭品。
雍亲王脸色虽然没有异常,心里却是揪了起来,看来确是时疫无疑,幸而曹颙来报得及时,现在叫人着手准备,应还不算晚吧。
康熙五十年的端午,在许多年后,仍成为老百姓茶余饭后地话题。
南城,歪柳胡同的赵二牛记得清清楚楚,应该是从五月初二开始,就觉得不对劲的。他是个小买卖人,在胡同前面的有间小小地油盐铺子。
那日,他吃了早饭,交代婆姨往邻家丧子的人家送吊钱算走礼,便溜溜达达地往前面来。到了铺子门口,却是吓了一跳,两个五大三粗的差爷正站在铺子前。许是等得不耐烦了,两人看赵二牛过来,上下打量两眼,没好气地大声道:“这这铺子是你地?”
赵二牛被唬得不行,虽然胆战心惊,仍是堆着笑脸,点头哈腰道:“正是小人地一点薄产,两位差老爷辛苦,这大清早地”他往袖子里摸摸索索了半天,却只有二钱碎银,想掏出来孝敬这两位,又怕他们嫌少恼怒。
“是你的就好,利索开门,可不是你这一家,别耽搁工夫!”两人中年轻点地差爷说完,打了个哈气,嘟囓道:“从昨儿半夜就开始折腾,他姥姥的!”
赵二牛听说让开铺子,腿弯一软,差点就要给他们跪下。这是招谁惹谁了,大早晨的来抄铺子?
岁数大的那个见他吓得脸色青白,还笑骂道:“爷们是官差,又不是土匪,你怕个**?府台大人让我们买醋,赶紧开门来!”
二牛听着只是醋,稍稍放下点心,一边开锁,一边笑老爷实在是说笑,不过是点子醋,全当小的孝敬。”
“行了,行了,费什么话?”年轻的那个不耐烦,见他推开门,就大步进去:“醋呢,不许留,有多少分量,全都拿来!”
赵二牛虽说肉疼,却不敢不从,将两个尺高的坛子打柜台里提溜出来:“官爷,尽在这里了,都是三十斤一坛的,昨儿刚上的货,开封的这个卖了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