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去时,保不齐还得挨母亲的板子。因此心底也多少有些悔意。
到了第二天,曹颂还有些忐忑,怕张嬷嬷没有好嘴脸。结果,张嬷嬷却称气得心口疼,在房里装病不出来了。只不知道紫晶怎样弹压地她,她只静悄悄装病,倒也没有大闹。
曹颂平日里最不耐烦张嬷嬷唠叨,如今她装病也不管他,正好耳根清净,自然心中大喜。但在家里,他还怕张嬷嬷那边嚼舌头,多少还是收敛些,今儿这一出门,他那压抑蛮久了地高兴劲儿也就都蹿出来。
到了郡王府,曹颙兄弟先被带进内院瞧了姐姐曹颜和两个侄子福彭、福秀,然后出来被小厮引到王府地戏楼瑞戏楼。
曹颂瞄着戏台子,连声问领路的小厮今儿请的什么班儿,有什么打戏没有。
曹颙笑着摇摇头:“过年咱们府里也请戏班子,回头戏由着你点,今儿可别没了规矩让人笑话。”
曹颂眼睛发亮,一口气说了几折子武戏,又说了两个功夫好的武生名字,央曹颙请来。曹颙笑着应下,叫他回头告诉庄先生,庄先生负责请戏班子。
瑞喜楼,从一楼大厅到二楼雅间,摆下几十桌席,来宾实在不少。而今儿赴宴的人,十之七八比曹颙官职大,曹颙实在没兴趣来来回回请安玩,上了楼一眼瞧见了德特黑与述明,就往他们俩那桌去了,位置较偏,并不起眼。
讷尔苏晓得曹颙的秉性,过来和他聊了两句,也没把他往主席那边请。只曹颂觉得这位置偏看戏不舒坦,但是哥哥也许了自己过两日家里请戏班子,他便也就认了。
才开席没多久,有两个小厮过来相请曹颙兄弟,只道福晋找他们。
兄弟两个随着进了内院,问琴迎出来,悄声提点说:“里面几位老福晋因问到咱们福晋兄弟,要见见,福晋才让叫大爷和二爷的。”
曹颙兄弟听了,心下有数,整了整衣襟,跟了问琴进去。
曹颙一进屋,扫了一眼便垂下头,规规矩矩地给诸位福晋夫人行礼问安。他忙着低头固然因为礼节,却也是因为这满屋子珠翠,明晃晃地刺眼。
屋里坐着十来位贵妇人,十几岁到五十几岁多大年纪的都有,半数以上穿着亲王、郡王福晋的香色大礼服,一片金光灿烂。
几位年长的老福晋坐在炕上,笑着把兄弟俩叫到近边,上下打量一番,不住嘴地夸:“真真是平王福晋的亲兄弟,这模样、这气度没个不一样!”又拉过手来,细细问了年纪读书等事。然后众人又纷纷拿出见面礼来,大抵是“状元及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