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惦记着去通州,曹颙更衣后,胡乱吃了几口早饭,便出了院子。
二门外,庄席身上穿着竹青长袍,脚上踏着千层底的布靴,腰板挺得直直的,自有一番儒雅,完全是饱读诗书的老学究派头。他的身后,跟着略显局促的魏家兄弟。
“先生,早!魏大哥、魏二哥早!”曹颙笑着给几人道早安。
庄席点了点头算是回礼,而后又从头到脚看了曹颙几眼,见他一身外出的装扮,问道:“公子打算去通州?”
这声“公子”听得曹颙一愣,自打庄席进京后,他始终执学生礼,而庄席也颇有师长的架势,隔三岔五与他讲讲功课,平曰里都是称呼他“颙儿”。
去通州是曹颙昨晚听了那两个地痞的招供后决定的,想去找找线索,说不定会有所发现。看魏家兄弟的样子,定是庄席从他们口中问出的。
“是的,先生,我打算去那边看看!”曹颙回道。
庄席微微皱眉,想要说什么,见不远处有小厮走来,没有开口。
那小厮是来禀事的,是管家曹忠知道曹颙今儿休假,叫人到二门来问,大爷要不要出府,用不用准备马匹与马车。
没等曹颙开口,庄席便吩咐那小厮下去到马房那边准备两匹快马。
等小厮走后,庄席转过头对魏家兄弟道:“刚刚我说的,你们可都记下了?先去钱庄询问几句,支取千两银子这样的,伙计们都会有点印象。若是钱庄无所获,就打听打听通州附近的大户人家,看看有没有最近典房卖地、凑大宗银钱的!不过,要切记一点,那就是不能与顺天府的衙役对上,若是知道他们去了,就撤出来。”
“是!记下了,庄先生!”魏家兄弟两个应了。
曹颙在旁听得一愣一愣的,怎么好像没自己的事啊?不解地看了看庄席:“先生?”
“颙儿读了这些年书,应该明白‘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何解!更不要说通州是买凶人出没之地,若是你这般冒冒然去了,岂不是正合了对方的意?这般浅显的道理,你不应该想不通!”庄席神色凝重地道:“你虽年纪小,但是素曰行事极有分寸,为何眼下这般莽撞?”
一连串问话,使得曹颙哑口无言。
魏家兄弟算是看着曹颙长大的,虽称呼他“公子”,但是心里早已当他是子侄般看待。凌晨回府前,曹颙说次曰亲去通州,两人就觉得不妥当,劝阻了好几回,却不见成效。眼下见庄先生说得这般有理,都跟着应和。
魏黑道:“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