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打劫者与突然陷入昏迷的事情,任小粟归来的时间比较晚,他看了一眼天色即将被黑暗笼罩,这个时候带着猎物通过集镇是极为危险的事情。 白天的时候还有避难壁垒里的人出来统治秩序,夜晚那些人就回到壁垒里了。 当然避难壁垒里的人也绝不是什么好心,而是他们担心集镇太过混乱会影响流民们劳作。 “哟,任小粟今儿收获不小啊!” 当任小粟扛着铁锅跑进集镇的时候有人与他打招呼,那人脸上都是黑呼呼的,像是从出生到现在都没洗过脸似的。 集镇里很多人都是这样,平日里为了换取食物就去附近的煤矿挖煤,这些煤运进避难壁垒里面,然后工人们能够得到刚刚足够活下去的黑面包或者土豆。 不光挖煤,壁垒里所需要的脏活累活,都会由壁垒外面的人来干。 集镇里井水都是配额的,每天就那么点谁也别想多打。附近又没有什么干净的水源,或者说干净的水源都太危险了,聚集着饮水的野兽。所以整个集镇的人都脏兮兮的看不清模样,任小粟也不例外。 只不过任小粟从不去挖煤,他有自己生存的方法。 此时任小粟见到有人打招呼也不回应,他只想快速回到自己的窝棚里。 就在任小粟路过集镇小路的时候,他不远处就是巍峨耸立的壁垒城墙,抬头时仿佛望不到天空中的尽头一般充满了压抑感。 集镇里没有太多土石建筑,更多的是窝棚一般的住所。 原本还挺轻松的任小粟在进入集镇后忽然警惕起来,他甚至从腰间抽出了一柄骨刀。街道上的气氛凝重起来,似乎那些窝棚内隐藏着什么危险似的,只不过当任小粟抽出骨刀后,那些蠢蠢欲动的人又平息了下去。 任小粟生活在这里学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不要相信任何人……颜六元除外。 路旁的窝棚里传来窃窃私语:“任小粟竟然又抓到猎物了。” “那算什么猎物,麻雀而已。” “这可跟古旧课本上的麻雀不一样,我估摸着灾变之前的鹰也就这么大吧?” “不要惹他,”一个声音结束了这一阵窃窃私语,似乎有人了解任小粟的过去。 任小粟掀开自家的门帘,里面的暖意让他身体似乎不再那么僵硬。 正坐在窝棚里面写作业的颜六元抬头看到任小粟回来了,便是一阵惊喜:“打到麻雀了?” “怎么不点煤油灯?”任小粟皱眉问道。 颜六元其实平常并不乖巧,起码在任小粟以外的人面前并不这样,但面对任小粟这位“哥哥”的时候,他总会意外的温顺一些:“我想给家里省点煤油。” “万一近视了怎么办?”任小粟把麻雀放了下来。 颜六元眼睛一亮说道:“学堂的先生说,灾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