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之后。
襄阳城外。
“兄长,你身上本就有大病,我已经派人寻到了张家的张机,他岐黄之术乃是荆州第一,只要他能赶回来为你诊病,你必然能治好的!”
马车旁,庞德公在苦口婆心的劝谏。
“德公,张机虽然医道不凡,可老夫这身子,老夫自己知道!”庞季杵着拐杖,身边两个庞氏护卫在扶着,才能走几步路,他浑浊的眼眸透着一抹精芒:“治得好,治不好,也无关重要了,命数天定,合该此一劫,躲一躲不掉!”
“可是……”
庞德公看着兄长那摇摇欲坠的身子,还是有些不忍。
“德公,无需多说了!”
庞季摆摆手:“你向来不善于权势之争,入了仕途,也非福也,日后若能育人子弟,亦为正道也,可当今天下,苍茫乱世,我庞家需要生存,兄长这病痛残躯,就再为庞家争一道护身符!”
“兄长!”庞德公眼眸湿润起来了。
难怪兄长要出征,说到底还是因为自己,自己无心仕途,可庞家在荆州享誉圣名,若无权势之庇护,必遭灭门之劫难。
兄长这是想要用自己最后的光芒,在刘表心里面埋下一丝愧疚,也为庞家挣得多一分的庇护。
也就是说,他没想着活着回来。
“兄长,我愿出仕途!”
庞德公哽咽的道。
“仕途之路,岂能随意,非我不想勉强你,若为庞家,你即使不愿意,我也不会随你之心,可你性格如此,难也!”
庞季摇摇头。
庞德公顿时露出苦涩的脸色,的确,他的性格根本就不合适官场,真进去了,就如同兄长所说,是祸非福。
“庞家日后就拜托你了,吾儿亦托付于你!”
庞季上了马车,轻轻的说道。
“兄长放心,某定以生死捍卫庞家!”
庞德公跪膝行礼,远送马车而去。
……
城郊十里,江夏营的兵马齐聚,两大主将张虎陈生各列左右,身披战甲,手握兵权,策马之上,在他们身后,足足五千将士成纵队,里里外外充斥着凶悍之气。
这时候一辆马车出现,停在前方。
“张虎,陈生!”
马车之上,走下一个老者。
“拜见季公!”
张虎陈生连忙下面,俯首跪拜,他们的态度并非敷衍,而是真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