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下旬,雒阳城的雪景还没有散去,屋檐上,地面上,都有一些积雪,看起来依旧是白皑皑的一片。
造印监官署。
一个雅致的偏殿之上,牧景穿着大袄,盘膝而坐,正在给火炉加点柴火,这年头没空调没地气,只能靠生出一盆炭火来取暖了,而坐在牧景对面的是戏志才。
“士族认输了?”
戏志才仔细的看了看这些天景平书斋的销售业绩,半响之后,才抬起头,目光看着牧景,沉声的道。
“你认为他们会认输吗?”
牧景双手放在火炉上烤一烤,懒洋洋的道。
“不会!”
戏志才摇摇头,他很了解士族:“他们的骄傲,不会允许能该表儒道未来的神器落入他人之手,这活字印刷术他们一定不会放手!”
“这就对了!”牧景道:“我这造印监,不到十天时间,都换了好几拨人了,人家是硬的不行,来软的!”
“软刀子更伤人!”
戏志才道。
“没人拉拢你?”
“有!”戏志才道:“我昨日才让一个颍川书院的师长拉出去给训斥了一番,然后连拉带哄的,就是让我做内应,把这个活字印刷术送出去!”
“没答应?”
“倒是想答应的,可总有些不甘心!”戏志才坦然的道:“这活字印刷术早晚都藏不住,落入他们手中那是迟早的事情,但是迟和早却完全不同,我不能成为士林进步的罪人,他们越晚得到,这天下寒门士子就越是有希望!”
“那你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牧景有些幸灾乐祸的道。
“自从靠上你,日子就没有好过的时候!”戏志才道:“我现在是后悔了,当初就不该结识你啊!”
“要不你上船得了!”
牧景一半开玩笑,一半认真的说道。
戏志才是一个大才,自古大才有骄傲,越是才能大,越是心高气傲,想要让他投靠,可没有这么简单,这些日子戏志才做的事情不过只是一半还人情,一半是为了景平书斋,根本不是为了牧景。
“狐狸尾巴露出了吧!”戏志才斜睨了他一眼,道。
“我对志才兄的野心从来不藏着,向来是光明正大的!”
牧景说的很真诚。
“我尚未出师,还没有到入仕的时候,这事情不急!”戏志才婉拒了,不过留了一个活结,没有把话说死,也就是牧景还是希望能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