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经过的每一个幽深昏暗的门洞里,都飘出了一股浓郁又浑浊的煮白菜气味。
她遥遥看见一间民宅,似乎屋顶瓦片坏了,就盖了一块黑乎乎的东西遮着;林三酒刚想走近两步,看看那黑玩意儿是什么东西,胳膊突然被余渊一拽,听见他叫了声:“小心!”
林三酒一低头,发现自己面前的人行道上,不知何时敞开了一张黑漆漆的圆嘴——下水道井盖不见了。
她眯眼看了看民宅屋顶,又看了看下水道,最后看了看余渊。
“咳,”余渊又一次浮起了不好意思,摸了摸后脖颈。“实在没办法,找不到修补的材料了……也不能让他们一家老小日晒雨淋嘛。镇上的人都知道这个下水道没盖子,所以倒是没什么危险。”
黑山镇似乎经济很萧条……
林三酒点点头,绕过下水道,边走边问道:“对了,黑山在哪?”
余渊一怔。“啊?什么黑山?”
他的反应,让林三酒也怔住了。
她隐约记得,自己以前每次去黑山镇,都有个“黑山”存在;可是镇子上最高的东西就几栋四五层高的楼——别说黑山了,她记得来时看见过,镇子边缘只有一片荒凉土地和零散树林,连一座土丘也没有。
“黑山在名字里呢,”余渊笑起来,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叫黑山镇,镇子明明不靠山嘛。”
“怎么好像没有什么人呢?”林三酒张望着问道。
“你来得巧了。今天有一个旧物集市,可以以物换物,或者买些二手东西,很热闹……估计现在人都聚集在镇心广场了。”余渊抬起手,给林三酒看了看不知何时多出来的一只塑料袋,说:“我们也去看看吧?”
“好啊,”林三酒也来了兴趣,“我卡片库里正好有一大批用不上的东西呢。”
余渊说得没错;与镇上的荒旧宁静相比,镇心广场简直换了一个地方。
没等走近,交谈和吆喝声就先一步被风吹来了,广场上影影绰绰,尽是来往的人。有人用木条板搭了个摊子,有人就在地上铺开一张布,还有人将家里的晾衣架推出来了,挂着许多零碎的小东西——林三酒才一走进广场,就见好几个人十分亲切地冲余渊招呼道:“你来啦!这是你朋友?”
“从镇外来的,”余渊笑着介绍道。
几个字,顿时造成了地震的轰动。消息像野火一样烧开了,几个小孩从摊位后跑出来,看动物似的远远围着林三酒看,余渊挥手赶也赶不走;几个女人交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