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去,自己在笔直地跌向地面。
重重的一声闷响,在激起的沙土中,林三酒不由眯起了眼睛,满心都是愕然与迷茫。
怎么回事?
她的双腿双脚呢?
在刚刚意识到自己正在跌倒的时候,她就下意识地有了反应,要重新稳住自己;然而身体以下却似乎空空如也,什么反馈、什么动作都没有发生,依然让她的脑袋毫无防备地砸在了地上——不止是腿脚不见了,连手臂也消失了,她连抱住头都没能做到。
林三酒挣扎着扭动脖子,脸颊从沙石土地上划了过去,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胳膊上。她依然有胳膊和手;腿脚也仍在老地方——只是它们全都变成了腐败水果一样的黑色,好像轻轻一碰,就会从她的身躯上掉落下去。
“别叫痛了,”长脸礼包冲“清久留”说,“再给我一点那个水。”
“清久留”喘息着走过去,捡起矿泉水瓶;当他把水瓶递给“礼包”的时候,瓶子里就又满了。
“来吧,”长脸礼包在林三酒面前蹲下了,“张嘴。我知道你能张嘴,因为我只封住了你的四肢。”
林三酒死死咬着牙,甚至能感觉到脸颊上肌肉的浮凸。
“谁叫你要挡路坏事呢?神明的路也敢挡,活该啊。”长脸礼包说着,伸来了一只手,捏住了林三酒的两侧脸颊;铁钳似的力量灌注下来,紧紧挤压着她的嘴巴,那只矿泉水瓶也凑了上来。
林三酒努力地朝后仰起了脖子,要让自己的脸离水瓶远一些。
“张嘴喝水,喝了你就不是个问题了,你就是个有用的人了。”长脸的礼包笑了一笑,说,“再说,你还能往后躲几米啊?”
林三酒终于抵受不住压力,被挤开了嘴巴。
“这就对——”长脸的礼包刚刚说到这儿,从林三酒口中却蓦然激射出了一小团影子;它好像是被无形之力包裹着的液体,却带着火箭发射似的喷射力道,在长脸男人连眼都没来得及眨的那一瞬间,就扎入了他的右眼窝。
攥着林三酒面颊的力量,一下子就消失了;惨叫声、喷溅的血液在一瞬间就充斥了空气——林三酒紧急一闭眼,就感觉到有什么黏滑细碎的东西,雨点似的落在了她的脸上、眉毛上和眼皮上。
“你以为我为什么吞下第一口水之后,”她哑着嗓子说,“就再也没说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