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抗拒或者接受的主体。但是和百合现在,只是望着远方被楼房遮挡得支离破碎的地平线,愣愣地不出声音。一个音箱在没有连上的时候,仿佛就是这种沉默。
林三酒将脸埋入手掌里,过了一会儿,感觉身后礼包轻轻在她肩上搭了一只手。“姐姐?”他试探着叫了一声。
“我没事,”她抬起头,低低吸了一口气。
不管做不做选择,做什么选择,都有代价,人生就是在一个又一个没有答桉的问题面前,权衡所谓答桉的好坏。她固然是要救和百合的,却也在情况演变到这个地步的时候,像那些游戏设计者一样,把和百合当成了道具用——不,她甚至还给和百合留下了完整的自我意识,让后者清楚地感受到了作为道具的每一刻。尽管是不得已的,可是那又怎么样呢?结果并没有不同。
林三酒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儿明白女娲的意思了。
……行善很容易,不作恶很难。
她压下心绪,拿起通讯器,恢复了正常音量,对那一头的和百合说:“让我现在先把豪斯特的游戏找出来……你给我一点时间。我只要一点时间。”
和百合听了,只是“嗯”了一声,更像是一个下意识的反应。
铁门后的那个男人,即使不能近距离仔细检查,也能叫人看出来现在情况不妙了。林三酒加快了翻找历史游戏的速度;可是她要找的不仅仅是九个房间里的内容,而是九个房间里、在过去天知道多长一段时间内,曾经产生过的所有内容——这样一来,她要一一看过去的内容就更多了。
在她自己的专注,与和百合的沉默之中,林三酒也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她到底看了多少内容。写出电子游戏机的不止一个人,她好几次精神一振,再仔细看的时候,才发现只是形似神非的另一个游戏,与豪斯特无关。接连来了这么几次,当她又一次看见“夹娃娃机”的时候,甚至都没抱多大希望——没想到正是这一次,她找到了豪斯特刚刚参加过的那个游戏。
“我找到了,”她对和百合匆匆说道,“在我把游戏重新打开之前,我需要先唤醒豪斯特的意识。你能不能……”
林三酒的声音忽然低了下去,后面的话没说出来。她贴近了屏幕,仔细望着那副影像,看了一会儿,才慢慢问道:“他死了?”
豪斯特的胸口好像有一阵子,都没有过起伏了。
和百合弯下腰,朝地面上蹲下来,动作慢得好像上了年纪一般。她隔着铁门栏杆往里头看了一看,抬起头,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