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长所谓的“熟悉农场环境”,其实不完全是事实:因为林三酒能走能看的,只有农场的一半——另一半农场是划分给男人居住的,与农场女人泾渭分明地被分隔开了,在没有通行允许的情况下,谁也不能擅自跨线。
自打被林三酒当众要挟一次之后,丙五三五的面孔就沉沉地不好看了。
“你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自己心里没数吗?”二人走在农场里的一路上,她都换着法子训斥林三酒,“你明知道会影响别人,你不在乎是吧?你不在乎别人,我们也不用在乎你。如果我们5号舍不肯要你,把你的情况报上去,那你在农场里寸步难行,一天也活不下去。”
林三酒一直在远远近近地来回扫视,将农场里的每一处都尽可能地收入了眼底:一排排木舍形成了几片方方正正、横平竖直的居住区;居住区与居住区之间,是一片片的农田,歪歪扭扭种了不少蔬菜瓜果,有的还算浓郁旺盛,有的却枯黄近败了——仔细想想,也不出奇,这些普通人都是从外面被搜罗进来的,谁也不会仅仅因为住进了农场,就掌握了农活的技巧。
仅从她见过的农田来看,农场出产量恐怕不太高,也不会有多稳定。
她一边观察地形,一边在脑海中思索,哪里将丙五三五的话听进过耳里,每每等对方声音一落,她就自动地回应一声:“哦。”
“哦什么哦?你哦什么哦?”丙五三五却来了气,“我本来以为你态度还不错,你这样下去,是要有大麻烦的,别怪我没警告过你!”
“稻谷种哪里了?”林三酒充耳不闻的工夫,可是炉火纯青了,四下张望着问道:“还有,家禽、猪牛之类的,怎么没看见呢?”
丙五三五愣了愣,好像被她自然而然问出来的问题弄得不知道该不该生气了。
“稻谷是由男人种的,”她答道。“朱牛?是牛的一种吗?你问这个干什么?”
林三酒扫了丙五三五一眼,见她面色狐疑警戒起来,干脆耸了耸肩膀,没再往下问:“好奇啊。”
“你管管自己的事吧,”丙五三五又教训道。“你吃农场,住农场,处处受照顾,我问你,你知道自己该尽的责任都有什么吗?”
二人说话间,已经又一次来到了体检的广场上。此时广场的人早已散了,只剩一排一排空空荡荡的桌子,等待着第二天再度聚集起来的人潮。
“从我们身上抽走的末日能量,都送去哪里了?怎么处理?”林三酒看着空桌子,想起了之前摆在桌上的冷藏柜——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