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你!”她差点蜡烛都没拿稳,惊叫道:“你怎么在这儿?”
火光下,怀特皱着眉头,一脸说不上来的古怪神色。
“你……”当他开口时,口齿略有点含糊,洁斯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可能喝了点酒。“你刚才进来时……不就看见我了吗?”
洁斯想到了打在她脸上的月光。她的脸庞神色,由怀特看来一定清清楚楚。
“一开始,我还以为你看见我挺欢迎的呢……”怀特慢慢地说,又走近了两步。“可是我发现,似乎不太像啊……你看见房里多了一个人,怕成那样,却好像在装得……装得看不见一样?为什么?”
不知是后怕,愤怒,还是恐惧,此时全都化成一股热血冲上了洁斯的脑门。她几乎把持不住激烈的情绪了,声音都在发颤:“你给我出去!”
“我就是找你聊聊天……”
“我们没有什么可聊的,”洁斯抬高了一点声音,知道这栋大屋年头已久,只要她喊,侯爵夫妇一定就能听见。“你现在就出去!”
怀特退了一步,举起双手。“你也太多疑了,”他笑了笑,“我这就走。”
等他真正离开、将门合拢以后,洁斯依然抑制不住自己砰砰的心跳。她感觉手心里都是汗,抓过椅子抵门时都有点打滑。
怎么办?她还是第一次遇上这种事——侯爵夫妇常常出门,许多时候,这房子里只有她与怀特,加上一个八岁的莫娜。
这段时间她实在受了太多惊吓痛苦……如果她还有存款的话,她可能就会考虑辞工不做了;可是她如今经济窘迫,不敢连一个月也做不完就走。再说,她也不舍得莫娜——那孩子好不容易才渐渐从“幻想的朋友”中走出来,自己走了,对她岂不是个打击?
洁斯愣愣地想了一会儿,回过神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在无声地哭。她抹了把脸,终于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把这几个月做完再说。只要加点小心就行;怀特难道就不怕丢工作吗?
她将蜡烛立在床头柜上,按照习惯拉上了窗帘,借着烛光完成了换衣洗漱;在睡前,洁斯斯想来想去,终于还是吃了一片药。
*
“这么严重的事,你怎么才跟我说?”话筒里,曼丽的声音像炸药似的爆开了。“都过去好几天了!”
“他也没干什么,我……”洁斯嗫嚅着,卷着电话线。
“你不能掉以轻心,”曼丽着急了,“最起码要跟侯爵夫人提一句,让她敲打敲打他。不让他知道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