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意老师都抱怨了一句。 三兄弟在不远处停下了脚。一个神婆似的老太太,一个举着阳伞的少女,一个戴着假面具的瘦长男人……各种各样的进化者,此时也都远远近近地聚拢了,其中大部分人都身体齐全。谁也不想第一个出手,人人心里都打着同样的算盘:等别人引走了虎视眈眈的黑泽忌,剩下的老弱病残就是自己的了。 这种暂时的僵持,持续不了多长时间,林三酒很清楚这一点。 “噢,你们轮班也是临时通知的?你也不知道下一次什么时候值班?”打探消息的卫刑似乎也陷入了死角里,就算她没回头,林三酒也听得出她声音中强压下去的隐隐焦躁:“那可太遗憾了,我病房里还有一些首饰,正好特别适合你……” 有人在这一瞬间动了。 林三酒说不好到底是谁先做了什么,毕竟进化能力无奇不有、难以预料——她只感觉一阵乍暖又沁凉的春风忽然抚过了十字路口的地面,吹起了进化者的衣角和发丝;就像是有人在耳边低低细语一样,她听见有一个声音轻轻说:“上啊,攻击他们,把那个男人引走。上!” 如果她不是还记得自己和黑泽忌是一边的话,恐怕连她都会让这个念头在心里生根发芽。就像是春天到来、万物生长一样,裹在风中吹来的这句话带有一种理所当然、自然规律般的力量,迅速就让其他的进化者动了心,接下来就动了手——几乎在一眨眼之间,黑泽忌就像一头蓄势已久的豹子似的,迎头撞上了袭来的两个进化者。 得,她和卫刑自己想办法自保吧。不管黑泽忌的武力多高,多靠得住,也不能指望他在这么多人的围攻之下,给她们二人当奶妈。 “……原来是这样的吗?诶呀,我还真不知道,” 当林三酒转头时,她发现自己遗漏了一大段卫刑和NPC的对话,已经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了。但卫刑依然没有半点马上就要结束的样子,虽然肩膀紧绷,半侧头听着身后动静,嘴里却还在说:“那我怎么过去呢?我总不能让姐你跑一趟吧。” 林三酒目光直直地被锁在了地面上。 在她和卫刑之间的空地上,就像有人用投影仪一样,浮出了一副巴掌大的活动光影:微型的黑泽忌被远远地引开了,她和卫刑被一个面色通红的男人给狠狠撞上了;但她们人还没落在地上,那人就伸手从她们二人身上划了过去,拿出了更加小的一堆塑料模型。 ……简直就像是有人预演了一遍接下来要发生的未来。 再一抬头,她就瞧见远处一个满面涂着红色油漆的人,如同一颗炮弹般直直地冲出路口,直奔她们二人而来;这人速度极快、来势汹汹,假如要喊黑泽忌回来帮忙的话,恐怕不等他摆脱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