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吼一声——其实他太惊恐了,吼出来的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成不成字句。 但是大肉虫竟然奇迹般地死死抓住了那长袍男人没松手。 当二人一虫终于砸落海面的时候,长袍男人和灵魂女王一起落在了一张塑料薄膜上;尽管大肉虫立即拧过身子,想要拽住木辛,但却已经太晚了。木辛与他们一起落下,身下却没有那张薄膜接着,在他们掉上薄膜的同时也落进了海面以下。 灵魂女王一“手”仍死死抓着长袍男人,见状登时一愣;然而就在木辛的身影从海面消失的同一时间,它勐地伸出肉肢,蓦地也探进了水里去。那长袍男人惊魂未定,刚怒叫半句“你干——”,随即后半句话就堵在了侯龙眼儿里。 木辛竟然被它从水里抓了出来。 不,这么说不太准确——因为被抓出来的木辛,身上别说黄影了,连一点儿水珠也没有。他面色惨白,唿哧唿哧地直喘粗气,手脚颤抖发软地爬上了薄膜:“我、我还以为你没听清我的话呢……”他一边说,一边心有余悸地攥紧了胳膊上的人鱼尾巴。 刚才如果他不是及时用人鱼尾巴在海里转出了一个深深的漩涡,凭空多给了自己几米的反应空间,他现在也要成为海面下一团黄影了。 “我对语言最敏感了,”灵魂女王显然也吓得不轻,说了半句以后,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长袍男人面如死灰,看了看他们二人,又看了看薄膜外的海水。这张塑料薄膜大概是某种特殊物品,竟能载着二人一虫的分量而不沉下去——木辛稳了稳气息,不由冷笑了一声:“你也险些死了,还要替他们撒谎吗?” “怎么回事?礁岩怎么突然没了?”灵魂女王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 回答她的是那长袍男人。他已经把头罩戴上了,大概也不指望能威吓住一人一虫了。 “宙斯宣布的第二条规则是,进入对方阵营的敌方选手,有权选择任意一块礁岩让其消失。”他声音苦涩地说,“我是说谎了。进来的不止有我一个人,我们都进来了……大雾不是为了要抹杀掉你们,当然了,如果能抹杀掉你们是最好的。只是有了大雾遮掩,我们就有了进入你们阵营,随意消去礁岩的机会……” 这么说来,外面没有人看守,季山青可能已经突围了。 “只可惜你没想到,和你同一个阵营的人,觉得拿你一条命换我们两条命,是一个很划算的买卖。”木辛冷冷地说,“刚才消去我们礁岩的人是谁?” “是阿满,”长袍男人低着头。“就是那个长头发、嬉皮士打扮的人。” “你们已经消掉了多少块礁岩?”木辛的目光严肃了起来,再一次感觉到了凉凉的后怕。他和灵魂女王一直在摸索着走,居然没有一头扑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