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一部录像被按了三倍快进一样,眼前的一切蓦地成了扭曲的花纹。 她看不见那光头男人去了哪儿,只是隐隐约约仿佛听见了白胖子的半声惊叫。 他的惊叫声一闪而过,在漫长的时间长河之中听起来仿佛只是白驹过隙,不值一提。林三酒茫然地浮在水里,被波浪推得一晃一晃,空余满腹焦急,却什么也干不了——她好像连自己动作的速度也控制不了了,在忽快忽慢、一团混乱的感知之中,她看起来有时像在梦游,有时像在抽搐。 那光头男人将目光从她身上挪开,朝游泳的年轻人一笑。 “真抱歉,我与你其实无冤无仇,只是这个比赛不好。”他低声说了一句,随即手臂从空中一压:“下去吧!” 数朵浪花立刻高高腾起,“啪”地在空中碎裂成了无数细小水珠,细细密密、像雾一样蒙上了年轻人和白胖子的脸。 由于主人陷入了一团混乱,意识力组成的屏障压根没起作用;水雾迅速漫进了他们的五官七窍、皮肤纹理之中,二人才刚刚一眯眼,紧接着就被什么无形力量给勐然压进了水下—— 连一声惊唿也没发出来,那游泳的年轻人就被淹没了头顶,白胖子也跟着一起浸下了水。 他拼命挣扎,搅起了层层白浪,水泡咕嘟嘟地在水面上翻滚着;然而不管他们二人使出了什么手段,那些打进了他们体内的浪花,却将他们越拽越深了。 只要这二人一触及河底,光头男人就可以从这个比赛里脱身出去了。 眼看着河面上的水泡越来越小、越来越少,光头男人轻轻哼了一声,一抹脸上的水,转头冲向了林三酒——他有意将她留在一旁,不是因为要对她手下留情,而是惦记着她身上的特殊物品。 林三酒此时仍然陷在认知混乱之中:在她眼里,她总算是瞧见光头男人正一下一下、慢动作式地朝自己游过来了;只不过当他一挥手,数朵浪花从水面上也跃了起来的时候,她这才终于缓缓地抬起了手,叫了一声:“放——过——他——” 光头男人可没有耐心继续听下去。 眼看着远方河道上的时间,正破开水浪逐渐朝这个方向接近了,光头男人一声唿哨,浪花们立刻扑向了林三酒。 只不过这一次它们没有化成水雾、钻进她的身体里去。浪花们手牵手,将自己连成了一只水圈,唿地一下束住了林三酒的身体——在她的头脑里,她明明还有十分充裕的一段时间来做反应,却偏偏在一眨眼间已经失去了行动能力。 水圈连接着河面,在她身边像一堵水墙一样沉重地压在她身上,叫人丝毫动弹不得。即使是林三酒想要做出行动,手脚也受到了认知混乱影响,连速度都无法协调起来了——她眼睁睁地瞧着那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