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惊涛骇浪里的羽毛,早就湿透了,不知哪一阵浪打来,就会将他们全砸进水里去—— 当水墙几乎快要与石柱一边高了的时候,它被重力引下来了。千万吨的水浪轰然摔落在河道上,力道重逾山岳,顿时又激起了一阵阵滔天波潮,一个眨眼间,就将整条河道上的游泳选手都推远、掀翻、吞没了。 在无意之间,林三酒又连累了一次身边的选手们。 并不是所有的水浪都完全落回了河道里的——当山岳一般的水墙全数砸回河里以后,那年轻人正好游到了石柱旁边;当他即将再次朝前冲的时候,却不由“咦”了一声,停下了手脚。 林三酒探头一看,也愣了。 一排浪花依然在前方笔直地矗立着,形成了怪模怪样的边缘,勐一看去,仿佛有头、有四肢似的;这排浪花也不往水里落了,反而横拦在河道上,好像一排小人手拉手堵住了去路。 “这是什么玩意儿?”林三酒喃喃地嘀咕了一句。 如果那男人真是在荤食天地里猎杀签证官的人,那她眼下这一场可就是前所未有的苦战了:对方身上的特殊物品之多、之强,只怕也仅比人偶师逊色而已。 想到这儿,她回头一看,唿吸又是一滞:那男人的身影已经越来越近了——他似乎是用牵引绳将自己绑定在了石柱上,所以远远跳出去以后,即使落进了水里也无妨,只要一收绳子,就又被拉了回来;即使他踩着的只是水面,前进速度依旧快得惊人。 “你倒是打他啊!”那年轻人也越来越没好气了:“你不是说自己战斗力还行吗?” 林三酒简直也快要气急败坏了——她何尝不想攻击? 但问题是,那年轻人一翻起身体、开始半仰泳式地朝后游,她登时就全浸在了水里,脚下空落落地无处着力,只露出一个头在水面上载浮载沉;加上她生怕被急浪卷走,只能紧紧抓住那年轻人的肩膀,不敢松手——这样一来,十分的战斗力也被去掉了八九分。 一说到战斗力,白胖子就抓着年轻人的头发,好像一个大号的水蛭一般,缩在黑发里不敢出声了。 那男人速度极快,不等几个人想出一个办法,就已经冲至眼前了;他唿哨一声,前头那一排小人似的浪花顿时一弯腰,钻回了河水里——虽然前路看起来好像已经通了,但是谁也没有松一口气。 因为那几朵浪花钻入水里时的模样,无端叫人觉得它们好像是要从水下过来了似的——而水在水里走,和人在水里走,可有着本质上的不同。 “别动!”林三酒高声喊一句,知道省不下力气了,当即放出了一股意识力;意识力汹涌地向前扑了出去,顿时像半个泡泡似的把那年轻人罩住了,与前方河水给隔开了薄薄一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