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瞬地不知从哪儿袭了出来。直奔楼琴而去。
在少女狼狈地打了一个滚、迅速躲到了一个书架背后的同时,她突然感觉到后背和手臂传来一阵灼烧似的钻心疼痛——楼琴反手一摸,手掌上顿时沾了黏黏的一片。不知道是血还是在地上沾到的黏液。
忍着皮肤好像要绽裂开的疼痛,她低头瞧了一眼,顿时忍不住“嘶”了一声——原来刚才被滴上了一滴口涎的鞋子,此时已经被腐蚀了一小片鞋面,正中央的小小黑洞里,还隐隐地冒着烟。
“混蛋,”楼琴忍下了砰砰的心跳,一边骂了一句,一边伸长胳膊随便从身后的架子上扒下了几本书拢进怀里,“为什么这儿的堕落种都不让我好好穿鞋?”
话音未落,只听又一阵“哗沙沙”的响声——楼琴转头一看,发现那根长舌正好拦在她的后方,在两排气孔的收缩下,一阵比刚才量更大的黏液滴滴答答地落满了一地。
然而奇怪的是,地面却没有被腐蚀;黏液只是在书架与书架之间的地面上,形成了一片片高强腐蚀度的“水洼”——
伴随着又一阵风响,从楼琴身侧袭来的黑影,这一回是摆明了要把她逼进“水洼”里去;大概是因为黏液正好由舌头两边排出,方向不受控制,因此这条“蚯蚓”才选择了这样的作战方式。她不敢硬受那条布满黏液的长舌一击,连忙就地打了个滚,然而还不等她稳住身子,那条长舌一改方向,再次朝她打了过来,黏液登时被甩在空中,纷纷扬扬地落了下来。
身后已经是二楼栏杆,再往后退,楼琴就要一跤跌下北馆的二楼了——她一咬牙,用身体挡住了怀里的书,在点点黏液“刺啦啦”地烧破她身上衣服、皮肤的同时,楼琴已经飞快地打开了两本书,目光迅速从书页上划了过去。
然而楼琴一扫之下心里登时一凉。
这个地方太暗了,她几乎看不见什么——但不甘心就这么扔下书就跑,她怀着侥幸心理,几乎将眼睛都凑上了书页,也仅能借着对面时不时爆起的微光看清几个模模糊糊的字;但是这么少的字,甚至还根本连不成一句完整的话,自然也谈不到什么特殊效果了。
……身后的攻击不知何时停了下来。
她看书只花了三四秒,然而这已经太久了。
楼琴感觉到地面微微地、有节奏地震颤着,随即书页顿时黑了下去,连刚才那几个字都被一个什么阴影给遮挡住了;她慢慢地合上了书,回过头。
扁平、没有鼻子的脸,不知何时已经贴近了她的肩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