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菊的问话:“你光脚去那里做什么?”
徐祈元:“……你又做什么去的?”
屏退左右,竹一个人斜靠在床头,胸口紧紧地捂住了一摞信纸,时隔一个月,洛终于又来信了,而且写了厚厚的一摞,像是流水账般记录了他生活里的点点滴滴。字里行间春意盎然,看的人怦然心动:
“洛幼年之时,四书五经便已烂熟于心,本以为再读乏味无比,细细品来,却也别有滋味,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卿,也在水一方么?切莫再去那水央了。
……
今日御膳房做了道酒酿桂花圆,味道甚好,叫年哥儿去要了方,等下次,洛亲手做给卿尝一尝。
……
最近个长了不少,怕是要比你高上半头了,以前的旧衣均不能穿,送上来的新袍做工却也和洛的手艺差不多。洛此生,只为君一人裁制新裙,不知道能不能穿上汝亲手缝制的衣服呢。
……
月末去郊外踏青赏菊,路上大家闺秀无数,戴纱帽者众,不期然地又想起了君。她们所戴纱帽轻薄异常,几乎透明,又时时用眼来瞄我,煞是无趣。明年,便能和汝一起游玩了罢。
待到明年二月,春闱一过,我便去家提亲。”
洛的字体瘦骨嶙峋。锋芒毕露,似一把出鞘的宝剑,闪着熠熠寒光,唯有这最后一句,单独一页,端端正正,写的如同初学写字的幼儿般规规矩矩,一番心思,昭然若揭。
透过信纸,竹似乎看到了洛抿紧了唇,正一笔一划的写着这句话,写完觉得不满意,又撕了重写,反反复复数十次,终于写的如同描红贴上的范本般,方仔仔细细地吹干了墨迹,小心翼翼地叠了起来。
竹摸着手腕上和信一起送来的珠链,链非金非银,细如丝线,上面穿着米粒大小的血红色碎石,阳光照射下,不起眼的暗灰色链会渐渐变成半透明的纯白色,上面的碎石折射出七彩光芒。魅人心神。
洛说,这是他**的东西呢,洛的母亲,想必也是个极别致的美人吧。
竹把洛的信看了一遍又一遍,提起笔,却又数度放下,终于了解了洛送来一张白纸时的心情了,咬咬牙,她毅然提笔写了七个字:
相思已是不曾闲!
想了想又在信角处,写了个极小极小的好字,写完又颇有些后悔。拇指一掐,把那信角掐了下来,把信叠好后,却又连那信角一起塞了进去。
唔,送洛点什么回礼呢,摸了摸手上珠链,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