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商量过的,同意了我的做法。一开始两年,他也很有信心,一直给我写信,等我想办法——可惜77年之后,他渐渐没有耐心了。他不理解,***都已经粉碎了,为什么他和其他几个同志还不能回来。 又等了一年,他居然偷偷在那边,跟别的年轻女同志结婚了。因为后来都没回信,我居然都不知道。 如今知识分子是工人的一部分了,我用尽浑身解数,托关系递材料……结果前天却等他带回个比我年轻的女人。” 说完最后一句话,韩婷再次委顿在沙发上,歇斯底里地嚎啕大哭起来。 顾骜觉得自己脑子一阵不够用。 这个时代,怎么会有这么多离奇复杂、还偏偏不知道该指责男女双方中哪一方的纠葛…… 或许,就是形势特色? 不过,他也知道,这个悲剧说到底,还是耐心的问题——那也是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的。 地方小错误,77年就恢复了一批。 而知识分子的错误,确实有很大一批是等到了上个月。 再往后,还有81、82那波高峰期,都是当年涉及到更大的案,必须等国家对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出来后,才好动。 而韩婷的前夫,应该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盼头,所以在等待中绝望了。 人在逆境中,往往是需要给他竖一个标杆,告诉他再坚持多久就到终点,这才容易鼓舞起毅力。 不过,不管谁对谁错,问题还是得解决。 顾骜想了想,笨拙地提议:“韩老师,那站在您的角度,您还是希望和前夫复婚的咯?” “这已经不可能了。” 顾骜委婉地说:“别说不可能——有些人,可以共患难,不可同富贵。那个女方虽然是初婚,但说不定也是在绝境中想找个过日子的人一起渡过难关。 回来后,大家就要面临原单位不同、甚至分居到不同城市。如果能不伤害女方的情况下,让她离了,并且回乡找到一个更幸福的归宿,未必不是好事。” 顾骜之所以这么劝,也是因为在他看来,离婚这种事情,其实也没什么。尤其是因为时代悲剧,当事人没犯错,应该还是能找到新的归宿。 当然他也知道,这个时代还是比较保守的。就怕那个女方的原单位或者故乡,特别保守,那就麻烦了——退一步假设,如果那个女的也能跟韩婷一样思想先进,甚至懂外语能出国,将来改嫁个洋人都没问题,反正白人几乎不看婚恋史,大家都那么乱。 同样道理,要是韩婷本人能放下前夫,开始新的生活,顾骜觉得就更省事了。以她的条件,过几年找个外国人不要太轻松。 韩婷默默沉思了一会儿,突然凄苦地哂笑了一声: “你说的也有道理……真没想到你还挺成熟的,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