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接受了这个事实。 所有的知青,并没有人会感激他们搬掉了一个凶恶的统治者——反正在他们眼里,哪怕换个枢机来,还是要卖推荐指标的。而茶场出了劣迹的恶名,却要每个人承担集体耻辱。 顾敏知道轻重,悄悄回寝室收拾了行李,主要是把那台值钱的录音机带走,然后就准备跟着吴科长的警车下山了。 不过就在她收拾东西的时候,室友木明纱进来了,还跟着几个衣服看上去特别破旧的男女知青。 木明纱作为中介掮客,直截了当帮忙挑明来意:“敏敏,你今天闹出这么大事,连累了阿诚哥和拉拉姐几个,他们都有事儿找你呢。” “连累?怎么了?”顾敏很虚心地轻声发问。 那几个男女知青面色黯然地叽叽喳喳说了一通,旁边的顾骜大致听明白了意思: “你们是说,你们手上有几件本来要卖给王平山的旧东西,但他这次没给你们现钱结算、反而让你们先留着?为什么?” 几个知青相视一眼,由一个代表说:“因为我们几个的东西比较罕见,王平山不懂古物,说不知道是不是宋朝的,要等曰本人看过之后,确认要,他才会给我们结钱——现在他出事了,就砸我们自己手上了。” 顾骜点头表示理解。 在文物生意领域,中间商如果强势的话,觉得个别罕见的东西真伪难辨,非得等专家掌过眼才给钱,也是很常见的。 另一个女知青低声下气地说:“年初那次王平山收的时候,我都没拿出来,就是觉得卖给曰本人不太好。这次是我弟弟要毕业了,想谋个进厂实在缺钱,而且王平山还加了价,才卖的……” “罢了,事情是我们姐弟闹大、伤到你们无辜的,能帮尽量帮。你们先把东西拿来看下吧,如果钱不多,我就帮了。”顾骜也很敞亮,当下表示愿意瞅瞅。 受害知青一共也就6个人,不一会儿拿来了七八件物件儿。 两样是木头的:一座散成好几片的屏风、一个朱漆镶嵌的首饰盒。 还有五件瓷器:一个酒壶、两个花瓶,还有瓷熏香炉和大海笔洗各一个。 看得出来,这些器具都是比较罕见的,不是杯碟碗盏那种量贩货,所以王平山才没见过一模一样的,不敢判断真伪。 顾骜也不懂瓷器,不过他问了对方行情之后,就觉得知青们应该不至于为了这点钱去伪造瓷器。 因为太便宜了,伪造一炉的成本都不一定够。 知青们的报价是这样的:“王平山原先杯子碟子一律是10块钱一个收,大件也就三五倍。我们这几个花瓶酒壶还没验过真假,您担点风险,都算40块一个吧。” 对于知青们来说,或许也就指望一件瓷器换一个多月工资了。 那个朱漆木盒虽然是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