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刚刚才要下海创业的任正义看来,现在就聊到未来“假如做大到横跨运营商业务和终端消费者业务,该如何拆分公司利益”这种话题,着实是有些太遥远了。
而且1986年的国内,压根儿就没有公司法呀。顾骜跟他说的那些远期设想,都是建立在香江人目前的相关商事法律的基础上的,太没保障了。
虽然,以顾骜在华人商圈里的威望而言,任正义相信十年二十年之内,都不可能有任何一个华商能成长到敢公然答应了顾骜的事儿又毁诺的事情。包括他自己也绝对成长不到这种程度。
不过,顾骜口口声声强调他“不在乎运营商业务和政府订单的收益”,还是让任正义很好奇。
好奇到哪怕觉得这事儿n年内都发生不了,他还是想刨根问底个清楚。
任正义善意地半劝说半疑问:“顾总,别的不说,我只是很好奇你的动机你为什么会觉得,你一辈子都要专注于终端消费者业务呢?运营商端的,网路端的业务,你真的不想涉及?这一块的利润,没你想象的那么低。
虽然你的商业资历比我深厚很多,但我还是想告诉你,术业有专攻。至少在华兴通讯,我待的时间比你长三倍。你在消费电子、电脑领域确实比我懂行,但通讯这一亩三分地,真是我比你懂行。我就是看準了运营商业务的利润,才决心下海的。”
顾骜闻言轻轻一笑,伸手从桌角的雪茄盒里抽出一根,用雪茄剪剪了口子,拿喷灯点了,然后挥一挥烟雾:
“你想差了,我说看不上政府订单的收益,不是因为我不知道这些单子具体能赚多少钱我很清楚。
我说不在乎,是因为我知道这种生意做了,对我的全局国际布局,有很大的影响,也可能会扭转我的国际形象。”
任正义更加不解了:“难道你觉得做运营商业务是很丢人的事儿么?”
顾骜挥手做了个驱散的动作:“不是丢人我问你,你要是做邮电有关部门的业务,早期你想拿下单子,你要不要给人好处?
我也不说国内了,我就假设你本事很大,未来做成了之后,打海外市场。欧美髮达国家,凭你的技术,我就算你可了劲儿地狂追,我相信十年之内你是达不到欧美先进运营商的技术要求的。
所以,我假设你也就做做东南亚中等发达国家,或者准发达国家的生意。你觉得,你要拿下这些国家的运营商,你能不给好处么?”
顾骜这番话里的措辞,没有任何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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