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很快就逮住了一个机会。
大约九点半刚过,一个市里某办分管外事接待的中层干部,急吼吼跑过来,在徐淩这堆提供配套服务的人堆里转了一下,随口问道:“你们见到文工团的老赵了么?真是掉链子。”
萧穗抬眼一看,倒也认得此人。因为这人是包丞丞手下的,而包丞丞也算是顾骜的故交,所以他的几个骨干手下,萧穗也都认识。
徐淩倒是很积极:“姚主任,怎么了?急着联繫老赵的话,用我的电话好了。我记得他号码,我帮你拨。”
那个被呼作姚主任的也不客气,看徐淩主动拨通了号码,直接对着话筒吼了一顿,把事情交代清楚后,挂断,这才跟徐淩一伙攀谈。
“嗨,那些布列塔尼亚人真是计较,咱接待了那么多外宾了,也没听说过宴会用的钢琴要会前再调一遍的。还说咱这边提供的钢琴太差了,他们带来的调音师没见过这么烂的,不会弄。真是岂有此理!”
徐淩顿时露出同仇敌忾的表情,附和道:“嘿,那些布列塔尼亚人那么挑,怎么不自己带钢琴来,不就是咱平时西餐宴会时看到都有人弹琴助兴的那种么,装什么大尾巴狼。”
萧穗在旁轻轻咳嗽了一声,提醒道:“徐叔,钢琴搬过了就要重新调音,我估计是因为这个,才没法跟其他乐队乐器一样、用漂洋过海自带的吧,所以要到港后本地借。”
术业有专攻,徐淩是搞电影的,不太懂乐器,也就不说话了。
倒是那个市里负责接待準备工作的姚主任听了,连声附和:“这位是萧作家吧,到底好见识。布列塔尼亚人就是这么说的,咱才提前一天借了文工团最好的一架钢琴给他们,结果他们还是嫌差,说要咱的人负责调。
这还不算什么,关键是他们说船太小,游艇停在那儿也会被江面的风浪颠簸,所以演出前要再重新微调一遍,真是事儿多。我跟文工团老赵认识也好多年了,从来没听说过他们演出有那么讲究。对了,萧作家,你怎么懂这么多,到底是书香门第,记得你也是文工团出身吧。”
萧穗很低调:“惭愧,我也是这几年閑着没事的时候,自己学着玩玩,调节一下情绪。姚主任,早说你们需要钢琴的话,何必跟我客气呢,我家还放了台奥地利进口的三角呢。”
所有人立刻鸦雀无声了几秒。
呵呵,奥地利进口的三角。
这才叫被动装逼,从不显摆。
这种没朋友的话,实在是不好接,姚主任只能打住了,这才